唯有遠離中樞,遠離黨爭,去到地方上才可安心發展。
永安帝雖未下令,但遲遲未升焦志行為首輔,必定是主戰的。
此時陳硯主動退就是順了圣心,又全了皇帝美名。
往后真要是有什么事,皇帝就是念在這份情上,也有可能抬他一手。
為官者需三思而后行,所謂三思,乃是思前因、思后果、思輕重。
在天子眼里,必定國為重,陳硯為輕。
若陳硯執意在這等時候與徐鴻漸斗個你死我活,那就與徐鴻漸并無區別。
打仗并非只要銀子,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即便他能拿出一些前世的東西來賺錢,那也是以年為單位來賺錢,難不成讓倭寇等他先賺幾年錢再去搶劫屠戮大梁百姓?
何況有些東西不先弄出來,光憑一張嘴就想讓天子相信并將整個大梁的國運壓在美好藍圖上?
即便他能拿出武器,拿出銀錢,要去打仗,只要徐門人使些絆子,后勤耽誤,亦或是派幾個酒囊飯袋的將領,這仗還如何打?
唯有真正把控徐門的徐鴻漸,方才能打此仗,能打贏此仗。
陳硯輸給徐鴻漸,輸在權勢,輸在民族大義!
權力是自下而上的,能調動資源方才是真正的權。
翰林院清貴,是因其為天子近臣,即便有人逢迎,也是借的天子權勢,并非自身權勢,陳硯需要的,是自身的權勢。
此事他已考慮幾日,早已想清楚,今日便趁著機會向天子告請。
此話聽在耳中,便是天子也動容。
“你要去往何處?”
“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