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自發性,這推廣就不用朝廷費太大力,還能迅速推廣開。
永安帝沉思道:“此法甚好。”
永安帝語氣比之平日多了些沉重,陳硯就知自己該主動了。
跪下,行禮,陳硯恭敬道:“陛下,臣想去地方上。”
永安帝的聲音有些縹緲:“怎的要去地方?”
“臣在君父身邊一年,實在學了許多,可臣不知對錯,必要去地方上磨礪一番方才能有進益。身為臣子,能護一方安寧,也是為君父分憂。”
“你既為翰林,在中樞一路升遷方才是正道。”
永安帝提醒道。
京城乃是中樞,在天子身側,機會自是更多。
地方上則不同,哪怕是封疆大吏,若是進京述職,遇見吏部一個從五品的員外郎都要好聲好氣。
京官外派,除了兼任總督巡撫外,多是被貶。
陳硯正是立下大功之際,還未封賞,如何能貶?
“中樞于臣升官有利,卻于百姓無利,于君父無利,于這大梁的疆土無利。臣雖位卑,必不敢忘憂國。”
權力從來都是自下而上,空有高位又如何?
焦志行乃是次輔,站在了文臣頂峰,又掌管戶部,還受天子提拔,可他能為百姓做多少事?
徐門掌管吏部、兵部、禮部,六部他們就占其三,焦志行即便有心想要做什么,也是處處受掣肘,自顧不暇。
陳硯若只想升官發財,只需耐心守在京城混資歷,從翰林院或到詹事府或到六部。以他的年紀,只要不犯錯,熬也能把徐鴻漸、焦志行、劉守仁等熬死,到時或許也能混個閣臣當當,光耀門楣。
可他真要是這般做了,他就是那亡國奴,甚至比真正的亡國奴更可恨!他明知歷史會如何發展,卻不盡自己一份力加以干涉,必要受千夫所指。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