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有可能這些人與他示好是得了高家授意,或許送的東西有什么貓膩,又或許是想要借此機會與他交好,在他志得意滿時捅他一刀。
無論是哪種都極危險,不如干脆全部推辭。
反正平興縣最大的家族他都得罪了,也不怕多得罪幾個。
族長和族老們一陣后怕,往后陳硯便是進京趕考,族人湊一湊,總能湊出足夠的盤纏,倒也不必冒這般大的風險。
至于投獻一事,陳硯也有了主意。
他并不愿意收外村的人投獻的田地,只愿意讓族人少交些賦稅。
這幾年,族人均是供他讀了書,他既已中了舉,自是要回饋族人一二。
名額具體如何分配,那就是族長的事了。
族長對陳硯的安排頗為滿意:“如此也好,讓投獻的人家每年將收成給你一成。”
“族人收成需交,我不要,留給族里辦族學,讓族中孩童也可入學讀書。”
族長與族老等互相對視片刻,方才對陳硯道:“族里供你一人已是不易,怕是無力再供全族孩童讀書。”
族人都是地里刨食,交完賦稅再填飽一家人的肚子已不是易事,連供陳硯的錢都是從牙縫里摳出來的,再沒余力了。
陳硯雖中了舉,卻不能收那些禮,又不收外村人的投獻,能幫襯族里的實在不多。
即便是族人將原本該給陳硯的那一兩成收成拿出來,也不足以供全族孩童讀書。
這讀書一途花費實在太大。
陳硯道:“既是族學,便可由族中一些識字的人來教導孩童們學三百千,其中選出幾名有天賦者供也就夠了。至于書冊,族中識字者大可自己抄給族里孩童們,一波孩童讀完,書還可給下一波孩童啟蒙用,這便省下一大筆,只需買些筆墨紙張。我可將竹紙的做法告知族里,讓族人自行去做,多余的還可拿去賣。”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