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學里的教諭們雖懈怠,學風也散漫,可府學有一大好處,那就是藏書多。
府學有一棟三層高的藏書閣,府學的學生多是在此地自學讀書。
陳硯在里面待了兩日,將書大致翻了一遍后,深知此地的價值,往常就在此地看書。
隨著年齡的增長,陳硯的記性更好了,很多書只用讀一遍就能記住。
只要沒課,他就會如饑似渴地背書。
背得多了,便越發感嘆此地藏書的豐富。
尤其是關于《春秋》的各種解讀,簡直讓他大開眼界,仿佛突然頓悟了。
作為府學的學生,每次可從藏書閣借一本書出去,待讀完再還回來。
陳硯便利用這個規矩,時常借各種關于《春秋》的書出來讓楊夫子抄寫。
一來是為了讓楊夫子也能跟著讀這些書,二來也是他們的藏書實在太少,抄一本就多一本。
等他們離開府學后,想看這些書都看不到,不如讓閑得無事的楊夫子抄寫。
楊夫子每日雖是精疲力盡,卻也發覺自己多了不少感悟,而陳硯的文章進步更是神速。
如此下去,下一屆鄉試陳硯也該榜上有名。
不過鄉試的意外也是極多,不到真正放榜,誰也不知具體情況如何。
就在楊夫子整個人日漸憔悴時,他的救星――周榮游學歸來了。
休沐日,陳硯和楊夫子等人一同回了周家。
幾年不見,出外游學的周榮變得又黑又瘦,雙眼卻是炯炯有神,仿佛脫胎換骨了。
瞧見陳硯身上的青衫,周榮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笑道:“九歲的院案首,可力壓整個東陽府的士子了。比我強,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又神秘兮兮拿出一幅畫給陳硯,特意叮囑他回家看。
陳硯依將畫收好。
周榮出手,肯定值錢。
周既白得到的是一個筆架,周榮笑著揉揉他的頭,道:“筆便是再寫得多,最終也要在筆架上歇歇,來日方長,切莫因此傷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