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聽這話就不高興了,當即道:“縣試最后一名也是考中了。”
后半句“你兒子想中最后一名也中不了”沒說出口,可打麻的眾人目光都落到了鄒氏身上。
老陳家的長孫青闈讀了十幾年書,下場兩次都沒中的事村里人都知道。
這話徹底激怒了鄒氏。
前些日子,因著三房中了縣試得意,她只能在心里暗罵三房走了狗屎運。
憋了近兩個月,鄒氏終于還是憋不住了,出諷刺,哪里料到柳氏竟然往她痛處戳,她也就絲毫不收斂:“中不了府試,來年照樣從縣試開始考,到時候誰中還說不準!”
她斜眼看向柳氏,冷笑:“府試比縣試花銷大多了,弟妹家底子掏空了吧?后面還想考可就不能了。弟妹別得意太早,地里刨食,終究是供不起一人讀書的。”
那語氣里的鄙夷毫不加掩飾。
大房的孩子讀書暫時沒出頭,可陳得福每個月有工錢進賬,鄒氏自己也能刺繡賺錢。
只是沒了三房種糧食,大房如今也要硬著頭皮下地了。
這麻就是鄒氏種的,陳得福整日都要去上工,地里的活兒顧不上,光靠鄒氏一個女子極費勁,莊稼長得稀稀落落,比別的人家要差許多。
苧麻的收成比其他人家一半都不到。
鄒氏十幾年沒干過重活,分家后這家里家外的活全靠她,短短不過三年,人卻老了十來歲。
每每想到當初分家,就恨透了陳硯和三房,更看不得三房風光,如今能顯擺的也就陳得福每個月的進項和自個兒刺繡賺的錢。
莊稼人想賺點錢不容易,自是羨慕陳得福每個月有工錢拿。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