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驚又喜,等到住進楊夫子房間,幾乎就要對楊夫子感恩戴德。
哪怕是他們給房間落了鎖,他們并未給她準備晚飯,她都覺得逃過一劫。
師生三人在屋子里吃完晚飯,楊夫子將一支毫筆遞給陳硯,借著燭火能看到筆桿上刻著“暖煙”兩個小字。
陳硯神情冷了下來。
今天要是他下車,女子攀咬住他,再搜出他考籃里這支筆,他再難自證清白。
“幸虧夫子想得周到,幫學生渡過難關。”
陳硯鄭重道謝。
楊夫子摸著锃亮的腦門,憂心道:“你們并未出門,也未與他人往來,筆怎么就有了女子的名?”
陳硯眸光微涼:“鄭旭三人來找過我。”
他與三人并沒有交集,他們突然來找他就顯得極突兀。
再聯想到今日的事,一切就能串聯起來。
今日在考場上,他就察覺那衙役不對勁,為了防止中間有人動手腳,他一直等到收卷官親自收走答卷方才離開號舍。
高家倒是看得起他,從那女子一早攔車,到號舍缺瓦,再到盯著他的衙役,好似下定決心不讓他過府試。
以科舉的嚴格程度,最容易動手腳的就是縣試和府試,再往上的院試、鄉試甚至會試等,以高家如今的勢力,已經無法左右。
一旦他沖破府勢,到了院試之后,就全憑實力了。
也正因此,高家必定手段頻出,不知后面還會有什么幺蛾子在等著他。
這個府試實在艱難。
陳硯心中生出一股滑稽之感。
他跟高家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過是當時拒絕入高氏族學罷了,高家竟動用如此多資源來阻攔他,實在離譜。
在陳硯看來,這純屬資源浪費。
如果真要殺雞儆猴,也該是對高家的敵人來一波反撲。
如果是想以后東山再起,就該收攏勢力,蟄伏起來養精蓄銳。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