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時,恰好涼亭里正在舉辦詩會。
陳硯轉身就想跑,卻被楊夫子給喊住:“既來之則安之。”
瞧見楊夫子臉上淡淡的喜意,陳硯懷疑楊夫子是故意折磨他。
而好巧不巧,那位鼻孔朝天的高七公子在。
高七公子名高修遠,做了首春日詩,亭子里的書生們紛紛叫好,還有人感慨:“如此好詩,該被詩集收錄,廣為流傳才是。”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高修遠下巴仰得更高,頗為自得。
如此光輝時刻,自是要奚落對敵一番。
他指向陳硯:“你們可知此人名諱?”
等眾人紛紛搖頭,高修遠才笑道:“他姓陳名硯,雖未考中族學,卻自認才華橫溢,明年要下場參加縣試,放下豪會贏了我。”
高修遠身邊立刻有人譏諷道:“誰不知修遠兄的才學是一等一的好,他怕是要踩著修遠兄為自己揚名。”
另一人嗤笑一聲:“若真有才學,早就揚名了,哪里還需要使這等手段?”
被這么多人奚落嘲諷,陳硯還未動怒,周既白已被氣得雙目圓瞪:“陳硯文采斐然,將來必定揚名天下,何須踩他人?”
高修遠雙手抱胸,道:“那就作詩一首,讓我們評判一番,看看究竟有沒有文采。”
陳硯:“……”
他是來游山玩水的,不是來作詩的。
眼角瞥見周既白的衣袖浮動,他伸手去攔,終究還是沒來得及。
就見周既白已經走到石桌前,提筆蘸墨,朗聲道:“何須他出手,我這個才學遠遠遜色于他的人作一首足矣。”
周既白雖在制藝上比他差,詩詞一途卻是遠勝他。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