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白一入冬就病倒,整個冬都在咳嗽,學業漸漸落了下來,不過他性格開朗不少,自顧著自己苦讀,不再跟陳硯攀比。
不過陳硯完全沒發覺,因為陳硯學《春秋》達到忘我的境地。
每學一篇,就要將相關人物、歷史事件全都通讀,再將能找到的各種注疏都看一遍,經過楊夫子講解后,還要以此寫兩篇文章交給楊夫子。
楊夫子的腦門越來越大,終于在洗頭發現一大盤頭發時,他決心帶著兩個學生去踏青。
學生也不能天天埋首圣賢書,該多出去走動,鍛煉身體。
陳硯不愿意:“夫子,一年之計在于春,如此大好春光該來發奮圖強,而不是出去踏青游玩。”
周既白還是少年心性,聽楊夫子說能出去游玩,他雀躍不已,再聽陳硯所,羞愧得低下了頭。
難怪陳硯的文章能一日千里,他真是自愧不如。
他正反思,就聽楊夫子幽怨地指著自己的腦門:“你們看到什么了?”
周既白試探地問:“腦子里裝滿了學問?”
楊夫子卻氣憤道:“是寸草不生的腦門!你們再不給為師好生放個假,為師就要禿了!”
周既白被楊夫子的暴躁嚇了一跳。
平時的楊夫子端肅,心緒平和,原來還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陳硯卻道:“不過三千煩惱絲,掉了也就掉了,夫子孤身一人,何須介懷?”
楊夫子氣得額頭青筋突突地跳,更顯腦門锃亮,也沒了好語氣:“你還在長個子,日日費心血讀書,小心以后長不高。”
這個威脅實在太可怕,陳硯當即就丟了筆,他要去曬太陽長個子了。
楊夫子領著他們去的是附近一個小文山。
陳硯估算此山海拔只有二百多米,半山腰有一涼亭,本縣許多文人喜愛來此涼亭相聚作詩,小文山也因此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