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卻讓周既白寒了心。
他爹是因為高氏族學而抓,如今被放出來,高家就該派人來看看,也好寬慰一番。
可高家只派了個小孩過來,已經是對他爹的羞辱,這會兒還口出惡,周既白哪里能忍,當即板著臉道:“高公子慎。”
高七公子在兄弟間排行老幺,自幼被家里嬌慣,哪里受得了一個小小舉人的兒子教訓他,直接開口:“周榮好歹是個舉人,你又算什么,也配來招待我?”
這話就很傷人了。
按照這位高七公子所,周榮也才勉強能招待他。
這話不僅貶低了周榮,更是瞧不上周既白。
周榮為了給高家報恩,始終不離開高氏族學,最后被關進府衙大獄險些喪命,高家不僅只派了個不大的孩子來,竟還語出羞辱,這讓周既白氣得渾身發抖,就想好好跟他理論一番,被陳硯抓住。
陳硯開口,聲音冷淡:“我去高府見高二公子時并未被冷落,七公子如此瞧不上我等,想來應該是有功名傍身,不知是生員還是舉人?”
連掌管高家的二公子都沒瞧不上他,在高家地位遠遠比不上二公子的七公子又有什么資格瞧不上他。
難道你七公子覺得自己比二公子更高貴?
別人敢說,你七公子敢應嗎?
七公子的臉被憋成豬肝色,卻不肯輕易認輸:“我后年就要下場考縣試,到時自會掙到功名。”
這話說得底氣很不足。
若是以前的高家,想讓家中子弟過縣試只需跟縣尊打聲招呼就是了,如今可不一定了。
今年那位縣尊不僅沒讓高氏子弟考上,就連高氏族學的學生都考不上。
誰又能說得準再派來的縣尊是哪個派系的。
陳硯并未在他的話上糾纏,而是仰起頭,朗聲道:“七公子怎能斷定我們以后掙不了功名?須知科舉一途,本就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