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可以讀,不過我們是農戶,遇到麻煩該躲得遠遠的,不然會被碾成灰。”
若之前陳硯只是猜測,從縣試就能看出來,必定有一方勢力要將高氏的根須都砍斷。
高氏族學是高氏的根,只要有其在,不僅能培養高氏的子弟,還能將許多有資質的人往朝廷送,這些人構成了高氏對朝堂的把控。
如今竟從縣試就不讓高氏的人過,哪里還有貧寒學子愿意入高氏族學?
從高氏族學大肆招生就可看出高氏不會坐以待斃,必定要和對方斗一斗。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躲得遠遠的方能保全自己。
陳得壽沉默片刻,大手撫著陳硯的頭:“家里賺錢的事不用你,阿硯你專心讀書。”
當年他即便一直讀書,怕是也入不了官場。
他的兒子或許是在周舉人身邊耳濡目染,看的比他遠,想的比他深,周歲還不到七歲,竟就能趨利避害,比他強了太多太多。
陳硯抬眸:“爹賺錢沒我多。”
陳得壽氣笑了:“你莫要以為你爹只會種地,等春耕完了,爹就去碼頭扛包,一天可賺三十個大錢。”
“我上個月的畫賣了十兩。”陳硯道。
陳得壽:“……下次給爹留點臉面。”
不然顯得他這個爹很沒用。
陳硯:“哦。”
他并非想打擊他爹,只是光靠他爹扛包是供不起他讀書的。
陳硯這一世的記性極好,讀幾遍就能將內容記住,四書已被他背完了,周舉人的集注他也看完了。
接下來他該學制義了。
此前他賣畫所得的錢柳氏并沒有收,他轉手就買了好幾本類似《四書集注》這樣的工具書。
加上前世的積累,以及找周舉人解惑,他能全部理解四書墨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