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的縣試每三年兩次,即便這次不中,后年仍可下場,壞就壞在整個高氏族學都沒人中。
于高氏族學而,這是從未有過的。
再想到高侍郎回鄉丁憂,縣尊大人又被換了,怕不是縣尊有意針對高氏族學。
那高氏族學的學生往后再難出頭。
“青闈哥是由大伯送去高氏族學,若要怪,也該怪大伯自己。”
陳得福回頭,就見陳硯正站在門外,神情平靜。
陳得福強行壓著怒火:“人往高處走又哪里有錯?”
他為了兒子的學業跑前跑后,甚至將家底子都掏空了,換得如此下場,叫他怎么能接受。
“我爹一次次阻攔你不要將青闈哥推入火坑,你認為我爹是見不得你們好,這不是固執己見又是什么?”
陳硯稚嫩的雙眼盯上陳得福:“都鬧到分家了,也未攔住大伯,還不是大伯害了青闈哥嗎?若我是大伯,該盡全力想法子將陳青闈退出高氏族學,免得越陷越深,耽誤終生。”
陳得福身形晃了下,臉上已是毫無血色。
柳氏幾步走來,將他護在身后,又道:“我們當家的就是個莊稼漢,沒大伯的本事大,今天找這個關系,明天找那個關系,但我們也知道講道理。咱們分家各過各的,大伯你沒將日子過好,怪不到弟弟身上。”
以前柳氏在大房面前多番忍讓,分家之后她自己當家做主,日子越過越有滋味,再等陳得福上門,她就氣不過。
憑什么這么欺負人?
陳得福大受打擊,邁著腿轉身離開,身后傳來陳得壽的聲音:“大哥瞧不起我,聽不進我說的話,青闈到底是我侄子,我還是再勸一句,聽阿硯的,早些脫離高氏族學。”
等陳得福走出去,柳氏就去收拾屋子,因氣不過,臉色很難看。
被念叨的陳得壽將陳硯帶到院子里才松口氣,這才問:“高氏族學真不能讀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