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均五千的包廂里,除了沈清薇,都很拘謹地坐著。
特別是江遇白,好幾次起身想說什么,都被張緹娜給按了下去。
“你想干啥?人民的公仆,今天是朋友局!”
“別給我丟臉哈!”
江遇白:“……但我如今正在處理季家的案子,這種關系和場合,我更應該避嫌。”
“如若不然,讓別人知道,也會令季先生和沈小姐都落人口舌之爭,豈不是更加說不清了?”
張緹娜正是一臉尷尬。
季燼川卻起身。
他有條不紊地整理了一下衣角而后說道:“江警官不必擔心。”
“我原本就還有別的應酬。”
“除開我,我們薇薇和張小姐是朋友,朋友聚餐而已這應該不算違規吧?”
“薇薇,我還有別的事,就在隔壁。”
“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們,慢慢吃。”
說完,季燼川就禮貌而又客氣地離開了。
沈清薇倒是沒什么。
反倒讓張緹娜渾身的不自在起來。
“清薇,這個季總這么體貼,真是委屈他了。”
“他是真的還有別的事吧?”
沈清薇一笑:“不必管他。大家吃開心點。”
“對了,把薛明珠的那個盒子打開吧?”
沈清薇岔開話題,這才讓江遇白又坐了下來。
圈子不同,各有原則,不必勉強。
沈清薇知道季燼川是想讓自己在安全的地方吃得舒服又健康,而且今天也是給足了自己面子。
所以,心里也想好,回去了要好好表揚他。
沈稚京對其他不感興趣,捧著盒子坐到沈清薇身邊來。
一打開,塵封了二十年的東西和氣息撲面而來。
大家掩鼻掃了掃眼前的浮塵。
很快,沈稚京就從一堆凌亂的東西里挑出一張照片。
“咦?”
“這照片上的手,是薛明珠吧?”
沈清薇拿過來,眼睛卻落在了另一只手上。
這張照片是兩個人的牽手照。
看不見人,甚至分不清男人和女人。
不過,躺在薛明珠的盒子里,應該就是她的東西了。
江遇白有經驗,立即分析道:“左邊這個應該是男人的手。”
沈清薇渾身一震。
沈稚京察覺到她的異樣:“你怎么了?”
沈清薇白著臉指著左邊那只手,尾指上的那顆痣。
“你不認識嗎?”
“我已經認識了,整整二十四年。”
沈稚京的確不認識。
沈清薇白著臉說道:“從我小時候,就是這只手牽著我長大。”
“喂我吃東西。”
“舉起我放在頭頂。”
“送我玩具,擁抱我,幫助我。”
“稚京,他是爸爸的手。”
沈稚京也是如遭雷擊一般徹底呆住了。
“你是說,爸、爸爸可能就是那個男朋友?”
如此一說來,許多事情就能想得通了!
江遇白:“所以,薛明珠說是談戀愛,其實是做了沈溢先生的情人?”
“也只有沈先生當初的地位可以隨便將人安插到醫院里,甚至后來毀掉醫院的資料,上下通融了警方。”
“還有,薛家二老每次去找薛明珠的男朋友,明明人還沒見到就被對方知曉,因為他是沈總!”
“沈家的實力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是a市排名前十的豪門。”
“要辦到這些,都是輕而易舉的。”
“甚至,讓一個人消失。”
江遇白繼續分析了下去:“至于你們被換身份,從時間判斷,當時可能正是你們父親沈溢先生和薛明珠的蜜戀期。”
“薛明珠甚至可能逼婚過,但是沒有成功。”
“因為當時,你們母親汪雪女士懷孕了。也有可能,你們父親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和妻子離婚,去選擇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情人。”
“所以,你們母親汪雪女士生產的時候,身為護士的薛明珠女士心生嫉妒怨恨,就將沈家真正的千金換了一個找不到來歷的孤兒身上。”
沈清薇和沈稚京頓時都沒了吃飯的胃口。
她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們二人當初被換身份,竟然,可能,是因為薛明珠作為情人對沈溢的報復,對汪雪的嫉妒!
多么荒謬!
多么可笑?
她們成了男女荒唐的無辜犧牲者,人生的損失誰又來賠償?
沈清薇甚至有些反胃。
她起身去了衛生間。
對著洗漱臺一陣嘔吐。
結果,因為胃里空蕩蕩的,也只是吐了一些黃疸出來。
她翻出手機,給沈清晏發了一條短信:“你知道薛明珠是誰,對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