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士兵詢問他,老兵笑道:
“不曉得,是以前軍隊里的老人教我的,說烈酒有殺氣,可以祛邪,被烈酒澆灌過的傷口不容易潰爛。”
“咱們這會兒整裝結束后,還要繼續東行,不知有多少硬仗要打,若是傷口不能及時愈合恢復,下一次可能留下的就不是傷口了,而是性命。”
罷,他拍了拍這名年輕士兵的肩膀,對著他道:
“我是十二營的伍長「管孚」,回頭若有需要,你可以來找我,酒給你用。”
說完,他便離開了,留下了沉默的年輕士兵,一直盯著河口處的那具尸體。
對方也是一名年輕的士兵,姓昌名阿牛,年二十三,家住谷陽月牙村,與他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
開戰之前,對方開玩笑說自己從小就是旱鴨子,在水上開戰怕是要了他的命,沒想到一語成讖,真要了他的命。
更要命的是,昌阿牛是為了救他才會摔入河口。
而現在,他連對方的尸體都沒有辦法安葬。
這名年輕士兵覺得眼前發黑,但卻無人來安慰他,這是戰場上最屢見不鮮的遺憾,比比皆是,所有的傷口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都需要他們自己舔舐,自己承受,自己愈合。
齊國某座主營之中,一名臉有十字疤痕,胡茬遍腮的青年將軍正盤坐于地,面前是一張臨時搬來的石塊,上面鋪陳一張獸皮制作的地圖。
此人便是齊國此次帶兵的主將魏錦川。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