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我大齊,參天殿內,十八名圣賢坐鎮,修為通天,血氣絲毫不遜往昔,正是鼎盛之時,你說,其余三國能不吃驚,能不忌憚?”
徐一知對于自己書院學生的身份同樣有著驕傲,在他的眼里,齊國就是天下最強的國家,而書院也是天下最強的修行圣地,他們這群學生自然也是天下最強的一輩年輕人!
這就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
聞潮生沉默了許久,忽然想到了當初在苦海縣聽呂知命聊起的事,說道:
“齊國這么厲害,參天殿這么厲害,為何天下第一不是參天殿內的圣賢,而是趙國的軒轅老人?”
“當初軒轅老人一指斷江,參天殿內的圣賢能做到么?”
徐一知低頭思索了一下,用較為謹慎的語氣說道:
“我沒有進入過參天殿,所以對于里面的圣賢了解較淺,但我想軒轅老人再厲害,也不可能勝得過十八位圣賢。”
“而且更重要的是,軒轅老人已經很老了。”
頓了頓,徐一知加重了語調:
“他快死了。”
聞潮生聽著徐一知講述出了這段舊事,心里已經對于平山王要做的事情有了大致的猜測,只是這份猜測讓他感覺從頭到腳的冰涼,感覺到全身最滾燙的血液都往心臟涌,感覺到無法抑制的忿怒。
他仍然盯著徐一知,在等待著對方的下文,而徐一知似乎也被這段一直折磨他的瘋狂記憶沖回了過去,他聲音漸漸冷漠,漸漸顫抖,漸漸難以自遏:
“當初平山王來到了書院,要找一名最會寫字,最會臨摹的人來模仿趙王妹妹的字跡,不必多說,這人自然便是程峰。”
聞潮生提了一嘴:
“書院的人不都練字?”
徐一知道:
“天下人不也幾乎都修行?”
“修行都分三六九等,更何況是寫字。”
“書院中的人大部分精力都在修行上,雖然寫字也是書院課程中較為重要的一環,但遠遠無法與修行的重要度相提并論。”
“同門模仿字跡的本事糊弄一下普通人倒還行,但糊弄不了行家,平山王要的是能絕對以假亂真的臨摹,書院里能寫這封信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程峰一人。”
聞潮生似乎明白了什么:
“程峰不肯寫?”
徐一知道:
“是的。”
“他不愿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