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淳穹,那名從闌干閣遣返的學子,有特別的渠道可以聯系上闌干閣。
淳穹倏然轉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聞潮生:
“你……也要去闌干閣?”
聞潮生伸出手指,指向遙遠的北方天際。
“跟那位的恩怨,是不是得有個結果?”
“我可不敢讓他緩過勁來。”
“他不死,我就得死。”
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淳穹也不便再認為聞潮生是在撒謊,他沉默許久,目光落在桌面那兩個‘永’字上,最終點了點頭,說道:
“好,屆時且再看看。”
…
苦海縣臨近春日前的冬,最為寒冷。
最直觀的表現,便是大雪變成了雨雪。
混著天水的雪,猶如一柄出鞘的寶劍,穿心透骨。
聞潮生花費了足足三日的時間,在雪雨敲打的屋檐下,一筆一劃寫出了那篇百字文,紙上的墨漬被如刀削般的凜風吹干,聞潮生越看越覺得這些字上面帶著過重的肅殺之氣,會影響闌干閣內的考核。
程峰告訴他不甚要緊,因為這世上懂字的人很多,卻有兩者不包括。
一者是在邊關常年打仗的軍士,一者是那些整日里為了生存而奔波的小老百姓。
他們沒有時間去研究,自然也看不明白字里行間的神韻。
那日酒后,阿水沒有再提起過讓聞潮生不要去闌干閣的事,只是一味地沉心練習‘鯨潛’。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