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百五十二萬貫,我今天就會親自押送到兵部跟戶部,一文不少,全部用于東征大業!”
“我還會用這筆錢,為我們即將出征的十萬將士,每人都換上一套最精良的鎧甲,配上一把最鋒利的戰刀!”
“我還會用這筆錢,為我們的水師再添置一百艘最先進的蒸汽鐵甲戰船!”
“我還會用這筆錢,為那些在戰場上不幸犧牲的將士們提供最高規格的撫恤,讓他們的家人一輩子衣食無憂!”
“魏大人,”慶修看著魏征,眼神變得無比銳利,“現在你告訴我。我做的這些到底是功,還是過?”
“我……”
魏征徹底啞火了。
他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他剛才還在義正辭的指責慶修是千古罪人。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才像個不識大體不明事理的……跳梁小丑。
跟數十萬將士的性命比起來,跟大唐的千秋功業比起來,那一點所謂的風氣,所謂的禮法,又算得了什么?
“罷了,罷了。”
他頹然的嘆了口氣,將手里的賬冊還給了慶修。
“此事是老夫孟浪了。”
他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向慶修低頭認錯了!
周圍圍觀的那些官員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魏征!
那個號稱鐵骨錚錚連皇帝都敢當面硬剛的魏征!
他竟然向慶修認錯了?
這……這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們看著慶修的眼神變得更加敬畏,也更加……恐懼。
這個男人不僅能用錢砸暈人,還能用理說服人。
連魏征這樣的老頑固都在他面前敗下陣來。
這朝堂上還有誰能制得住他?
慶修看著魏征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里也是有些感慨。
他知道,魏征不是壞人。
他只是一個活在自己理想世界里的純粹的讀書人。
他的執拗跟他的頑固,都源于他對這個國家最深沉的愛。
對于這樣的人,慶修其實是打心底里佩服的。
“魏大人,您重了。”慶修扶住魏征的胳膊,語氣誠懇的說,“您是國之柱石,是晚輩的楷模。您對晚輩的鞭策教誨,晚輩感激不盡。”
“只是,時代在變,人心也在變。有些老規矩老思想是不是也該變一變了?”
“晚輩知道,您擔心開放商賈會動搖國本。但您想過沒有,堵不如疏。”
“與其讓那些商賈在暗地里勾結官府走私牟利,倒不如把他們都放到明面上來,讓他們在朝廷制定的規則下公平競爭。”
“這樣我們既能收到稅,又能平抑物價,還能讓百姓得到實惠。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慶修趁機,又開始向魏征灌輸起了他的市場經濟學。
魏征靜靜的聽著,沒有反駁。
他雖然還是不太能理解慶修的這套歪理。
但他今天確實是被那五百多萬貫的軍餉給深深的震撼到了。
他開始意識到,或許自己真的老了。
自己的那套治國理念,可能真的已經跟不上這個被慶修攪得天翻地覆的時代了。
“至于您說的那個賣慘的姑娘。”慶修話鋒一轉,笑道,“您放心,我不會讓她當冠軍的。”
“但是我也不會讓她就此埋沒。”
“我今天早上已經派人去了她家,把她跟她那個生病的弟弟都接到了長安城,在城南給他們置辦了一處宅子,還請了最好的大夫為她弟弟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