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平胡將他心掏出來的第一時間。
    在兀烈身體還在本能抽搐的時候。
    漢軍將他丟入了那火爐之中。
    鬼方女主,依舊未死——丁斐不準眾人啃咬她的喉嚨。
    她渾身是血,在一張張撕咬的嘴下掙扎。
    她看著她的男人、她的君主、整個鬼方頭頂的王!
    就像他們施虐過的每一個漢民那樣,悲慘至極的死去。
    在漢軍手中,他們淪為了待宰的牲口,受盡折磨……
    她最后伸了伸腿,身子努力轉動,眼睛試圖看向北面。
    ……要是一直待在北邊,沒有來過并州就好了……
    哀嚎聲漸漸消失。
    頭顱還算完整,但身上已化作白骨。
    有內臟和腸子從破肉和骨縫中滑出,鮮血流的到處都是。
    還活著的鬼方人目睹了這一切。
    目光已徹底呆滯。
    他們的王與后被如此卑微的踐踏而死。
    他們整個族群的信仰被踩碎了。
    圍觀的漢軍眼神中沒有絲毫憐憫,有的只是快意。
    “你們都蹲下。”
    動嘴送鬼方女主上路的,有二十余人。
    后面還有人來,只不過擠不進去,在外面圍著打轉,被走上來的甲士砍死。
    動嘴的人抱頭蹲好。
    漢軍一擁而上,將其余鬼方人悉數殺死。
    丁斐提著滴血的刀轉身,吩咐部下:“說話算話,我們不殺他們,找一些餓狗來。”
    “是。”
    靺鞨國主被許破奴堵住了。
    他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問道:“可以請降嗎?我族還有許多人尚在大漠未來。”
    “如果皇子殿下準降,我族可以作為大夏對抗西原的前驅。”
    許破奴咧嘴一笑:“你斷了雙腿,殺盡部眾,我帶你去見殿下,你自己與他說吧。”
    靺鞨國主臉一緊:“先是廢我,再殺我部眾,這不像談判的態度。”
    “談判?”許破奴刀一擰:“你哪來的談判資格?拒絕也好,答應也罷,我要你做,你就得照做!”
    ——嗖嗖!
    身后甲士,端起弓弩便射。
    靺鞨國主身后之人,成片倒下。
    他披的甲衣上,也鑲滿了箭矢。
    一根射透了面甲,鑲在他臉上。
    他怒吼一聲,沖向許破奴。
    砰!
    許破奴一步踏出,吞吳橫斷。
    一刀相交,靺鞨國主手心鮮血淌出。
    量此刻的他,又哪是許破奴的對手?
    許破奴腳一掃,即將其撂翻在地。
    刀一豎,筆直劈下,將他兩腿從小腿處齊齊斬斷。
    “拖去見殿下。”
    “是!”
    鐵弗王子試圖從東門逃走。
    紫鎮東跨入城中,將他逼到一處圍墻底下。
    “我愿投降!”鐵弗王子道。
    紫鎮東表情平靜:“都說鐵弗部在雜胡中最是兇狠,敢與大夏作對。”
    “以往是我們錯……”
    “我殺了你的父親。”紫鎮東打斷了他。
    鐵弗王子一愣,隨即再道:“是我們走錯了路。”
    少年稚嫩的臉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回頭看向身后:“有文吏在嗎?”
    “有!”
    只見人群中舉起一只手來。
    “記,鐵弗國滅時,鐵弗王子屢求饒于殺父殺王之仇人。所謂兇狠,便是如此?”
    鐵弗王子一怔,而后大怒:“小孩!你折辱我!?”
    幾個鐵弗部眾難以忍受,沖向紫鎮東。
    ——嗖嗖嗖!
    他手中銀光連發,打的血花朵朵。
    那幾人尚未靠近,便倒了下去。
    紫鎮東將盾往前一抵,向鐵弗王子沖了上去。
    “啊!”
    任由萬般求饒,不給半點活路,鐵弗王子只能奮力反擊。
    很快,他被紫鎮東用盾牌震在城墻上,擠得一動不能動。
    “殺你有什么意思?”
    “要的就是折辱你、折辱你全族。”
    “像你們這樣的牲口,就應在無盡羞辱中死去!”
    少年的臉上,浮現前所未有的狠色:“我們會將你們從世間抹除,成為漢人史書中的一筆血痕,這就是你們的結局和代價!”
    鐵弗王子被鐵盾壓的緊實,臉漲成了紫色,已無法回答。
    不久,他胸骨中發出破碎聲,七竅流出血來。
    紫鎮東這才將盾挪開,一刀橫劈,將他頭顱斬斷。
    室韋王先是失蹤片刻,而后竟聚攏部分敗兵,試圖從正門沖出,結果被射成了刺猬。
    最后是韓穎,她試圖逃回王宮,那里有不止一條地道。
    可王宮第一時間便被入城的漢軍給圍了。
    見左右無路可走,她便停了下來。
    “公主?”王大郎不安的望著她。
    “投降吧。”韓穎嘆了一口氣,道:“我父尚在,我對六皇子還有些價值……投降,未必不能有活路。”
    說完,她轉身往追來的漢軍處走去。
    就在這時,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
    “嗯?”韓穎瞇起眼,看著王大郎。
    王大郎猛地一扭她的胳膊,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他回頭對跟著的叛軍喊道:“我原先就是王頡公子的人!隨我擒了韓穎去見六皇子,可保諸位性命!”
    韓穎愣住了。
    沒一會兒,她竟笑了起來:“你才跟我兩日,便學的這般聰明,倒是可造之材呢。”
    “住口!你這賤女!”
    王大郎扭送著韓穎,迎上了追來的漢軍,大聲道:“我是王頡公子的人,特擒了韓穎來獻六殿下!”
    漢軍生疑,卻沒有加害,只接過韓穎,將王大郎等人全數下了兵器。
    除王大郎外,全數往周徹處扭送而去。
    城門已開,四處漸平。
    周徹立在了城門下。
    那里還掛著一道人影。
    雙足被斬,被滾油燙熟。
    他就吊在那,緊垂著頭顱。
    周徹抬頭凝視許久。
    “我終是來遲了……”
    他如是說著,雙目閉上:“將他解下來吧。”
    “殿下。”許破奴先至,帶來了靺鞨國主,將此人所悉數告知。
    靺鞨國主忍住劇痛,再次求饒,并承諾自己的族人一定會幫大夏對付西原。
    “你是說。”
    “你族還有許多人,未曾進入太原?”
    “是!”靺鞨國主連連點頭。
    “你放心吧。”周徹擺了擺手:“無論他們在哪,我都會找上門去,一個不留。”
    “破奴,該是你的人頭,你自己割吧。”
    “好!”
    靺鞨國主大為慌亂,喊道:“殿下饒命、殿下饒……”
    噗!
    一刀,頭落。
    “殿下,韓穎來了。”
    韓穎和王大郎也來了。
    一見周徹,王大郎便跪了下來,哭道:“多謝殿下,我才能為妻兒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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