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平陽府的晉王行宮內。
晉王作為藩王,在整個晉地每個府居然都設有行宮,在首府太原更是造了無比富麗堂皇的王府,堪比紫禁城!耗費了無數的民脂民膏!
這趙氏皇族,有一個皇帝奴隸百姓還不夠。還封出這么多藩王當小皇帝,在各地奴隸百姓,榨干老百姓,實在是可惡。
而且這些藩王的兒子還能被封為郡王,郡王的兒子還能被封為國公,國公下面有將軍,哪怕是幾代之后,血脈疏遠的都能出五服了,居然也保底有個奉國中尉爵位,一個月的俸祿,比縣令還高!
這樣的皇族,在大昭居然有足足幾十萬人!個個領俸祿!家里缺錢了就瘋狂造娃!造一個娃又多領一份俸祿!
這便是大昭朝廷沒錢的很大因素,錢全被趙家人拿走了,朝廷還有個屁的錢,能維持現狀都很不容易了!
就這樣,這群趙氏皇族還不滿足,覺得朝廷對藩王限制太多,居然只讓我吃喝玩樂,不讓我擁有兵權,隨便殺人?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么?!
我要是姓趙我還不能無法無天,那我不是白姓趙了?!
因此,這些藩王們紛紛造反,割據一方!
此刻,宴席設于王府最深處的“快活樓”。樓內裝飾豪奢,燭火通明,卻莫名透著一股陰森寒意。
徐鵬舉與趙如揩入席,身后雖然只帶了數名心腹親衛,但卻派兵一直在行宮外等候。一旦有事,立馬讓他們沖進來,免得讓自己變成鴻門宴的主角。
秦王趙榛早已坐在次席,晉王趙霸坐于主位,舉杯笑道:“二位遠來辛苦,本王先敬一杯。倉促設宴,山西粗鄙之地,怕沒有什么能上臺面的菜肴,怠慢之處,還望海涵。”
徐鵬舉冷哼一聲,并不舉杯:“酒菜就免了。晉王殿下,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永豐倉的糧食,你打算如何?”
“誒,國公爺何必心急?”趙霸放下酒杯,拍了拍手,道:“佳肴需配雅樂。先欣賞一段歌舞如何?”
話音未落,側門輕啟,十數名身著輕薄紗衣,體態婀娜的舞女盈盈而入。她們容貌姣好,舞姿曼妙,眼神卻空洞無神,甚至帶著些許恐懼之色,動作間也帶著一種異樣的僵硬,在詭異的絲竹聲中翩翩起舞,仿佛提線木偶,并不怎么好看。
徐鵬舉越看越覺煩躁,這晉王搞什么呢,找舞女也不找的專業點,找這些貨色,還不如自己府中養的呢!
于是,他氣的猛地一拍案幾,震得杯盤輕響,怒吼道:“趙霸!少給老子來這套虛的!老子是來吃飯談正事的,不是來看女人扭屁股的!菜呢?趕緊上,吃完說正事!”
趙霸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露出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既然國公爺如此心急……那就,上菜吧。”
話罷,舞樂戛然而止。舞女們默默退下。
不知道為何,有幾個舞女竟還哭了起來。
“嗚嗚嗚……”
“怎么回事?不看她們跳舞,還哭上了?這么敬業?”魏國公一頭霧水。
不多時,一隊侍從端著一個個碩大的蓋著鎏金蓋子的銀盤,悄無聲息地走了上來,將銀盤依次放在三人面前的案幾上。銀盤沉重,放下時發出沉悶的聲響。
“砰!”“砰!”“砰!”
“此乃本王新得的菜式,名為‘玉玲瓏’。”趙霸的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道:“還請二位……品鑒。”
安親王趙如揩看著眼前蓋得嚴嚴實實的銀盤,聞好奇,上前一把掀開了蓋子。
“啊……!!!”
然而下一秒,一聲凄厲驚恐到變調的尖叫,陡然打破死寂!
趙如揩像是被滾油潑到一般,猛地向后彈開,連人帶椅翻倒在地,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渾身篩糠似的顫抖,手指著那銀盤,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徐鵬舉見狀心頭巨震,定睛看向那掀開的銀盤看去!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著實嚇一跳!
只見盤中所盛,絕非任何已知的山珍海味。
而是一只只斷手,斷足!
這些斷手斷足肌膚白皙細膩,指甲染著鮮紅的顏色!
腕口,斷踝處切口平整,甚至經過了某種處理,泛著一種類似玉石般的不自然光澤,被精心擺放在鋪著碧綠荷葉的盤中。赫然成了真正的玉足!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