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動作輕快地將東西放在茶幾上,恭敬地說了句“請慢用”,便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溫迎見人走了,更是放松,干脆橫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嘟囔著:“真是要了老命了……比下地干活還累……”
她累極了,幾乎想就這樣睡過去。
然而,休息室的門,在她毫無防備之時,再次被悄無聲息地推開。
厚厚的地毯吸收了所有的腳步聲。
溫迎沒有察覺,直到在房間里自娛自樂亂跑的小寶,不小心撞上了一條筆直的長腿。
小家伙被撞得向后踉蹌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撈了起來,舉到與對方面前平齊的高度。
男人垂下眼簾,那雙鳳眸仔仔細細、一寸一寸地端詳著懷中孩子那張稚嫩的臉龐。
從眉毛、眼睛、到鼻子、嘴巴……他的目光像是要將這張小臉剝開,看清內里的每一絲血脈聯系。
看著看著,他忽然伸出手,用力捏了捏小寶軟嘟嘟的臉頰,力道不輕。
“嗚……”
小寶吃痛,嘴巴一癟,眼圈立刻紅了,他掙扎著扭頭,看向沙發上的溫迎,帶著哭腔喊:“媽媽,疼……”
這聲呼喚,讓溫迎從沙發上彈坐起來,瞬間睡意全無。
當看清門口那個抱著她兒子的男人時,她赤著腳猛地沖了過去,伸手就要搶回兒子。
“司冬霖你干什么?放開我兒子!這里是沉家的地盤!”
司冬霖輕易地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他將掙扎的小寶換到另一只手臂箍住,目光沉沉地落在溫迎因憤怒和恐懼而漲紅的臉上,仔仔細細地看了兩秒。
他忽然輕笑出聲,那笑聲格外恕Ⅻbr>“你說……”他慢條斯理地開口,“我該叫你什么呢?李金花?還是溫迎?”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故作恍然地搖了搖頭:“哦,不對。現在,你叫沉月西,哇!好多名字啊,我都快分不清了,我的……好表妹?”
他語氣輕松地調侃,可那雙盯著她的眼眸里,卻只有深不見底的寒意。
溫迎被他這話氣得渾身發抖,也顧不上手腕的疼痛,抬起一只腳狠狠踹向他的小腿。
“混蛋!把兒子還給我!”
她忘了自己沒穿鞋,這一腳踢在男人結實的小腿上,攻擊力近乎為負數,反而震得她自己腳趾一陣劇痛,忍不住嘶了一聲。
但她趁著男人分神的剎那,用力掙脫了他鉗制的手腕,硬生生將小寶從他懷里搶了回來,拉開距離,警惕地瞪著他。
司冬霖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只踩在深色地毯上、白皙如玉的赤足上,停頓了一瞬,然后視線緩緩上移,掠過她因緊張而微微起伏的胸口,纖細的腰肢,修長的脖頸,最后定格在她那張即便盛怒也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上。
溫迎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是他目光掃過胸口時。
她一手緊緊抱著抽噎的兒子,另一只手迅速扯過沙發上扔著的香檳色披肩,胡亂裹在身上。
司冬霖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又是一聲嗤笑,語氣曖昧不明:“看來……紅色,還挺適合你的。”
這話瞬間勾起了溫迎在他那棟別墅里、被迫換上紅裙的回憶,她捂住小寶的耳朵,怒罵道:“看什么看?還不快滾!我現在是沉家名正順的大小姐,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試試?!”
司冬霖臉上的笑意驟然消失,他上前一步,壓迫感十足:“沉家大小姐?呵……我還沒追究你騙我的事呢?李、金、花。”
溫迎聽到這個名字就煩,當初不過是有危險才瞎編的而已,反正他們本來也不是什么好人。
“騙你就騙你了!怎么樣?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們父子倆都只想害我,要我的命!”
她的眼神亮得驚人,毫不退縮地瞪著他。
司冬霖被她這理直氣壯的指責噎得一滯,眼中戾氣驟升,正要說什么。
“咔噠。”
休息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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