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執這是,一點體面都不準備給她留了。
時間好像被無限拉長,秦湘玉聽到耳旁的風聲,外面的議論聲,丁香的哭聲,珍珠的犬吠聲。一時間盡皆入耳,明明一切都很近,但卻像是被這個世界剝離。
秦湘玉再如何早前也是秦執的女人,所以盡管主子爺下令了,幾人依舊不敢對秦湘玉有所動作。
秦衛躊躇著。
忽而聽里廂冷冷的傳來一句:“還愣著做什么?非要爺親自動手。”
秦衛才難為的對秦湘玉道:“表姑娘,得罪了。”
秦湘玉抬頭,神色平靜:“不必了。”
“我自己來。”
夏季暑熱,又因事情來得急,秦湘玉本就只在小衣外面披了一件衣衫。
在人群中見到這一幕的丁香哭喊著要撲過來,卻被婢女死死摁住:“姑娘。”
“姑娘吶!”
丁香奮力掙脫出來,想要去護著秦湘玉,卻被秦衛隔開。她只得轉頭,一下又一下的用力磕在門前的石階上。“大人,大人,饒了我們姑娘吧。奴婢給您磕頭了。”
很快石階上就見了血,秦湘玉想過去拉她起來,幾個侍衛卻立在一旁不讓她有所動作。
冷不丁的秦執陰翳的目光落到丁香頭上。猛的踹了她一腳。
“再聒噪,拉下去,砍了。”
“丁香,丁香。”
丁香抬頭看過來,眼前是一片霧蒙蒙,她家姑娘就像那隆冬的枯葉,在寒風中搖搖欲墜。
秦湘玉啞聲:“別哭。”
“奴婢不哭,姑娘。”丁香抽抽噎噎的住了聲。
“也不必求他。”
不過是羞辱而已。若是她今日低頭了,便日日都得受他羞辱。
“此身可辱。”是她迫于強權淫威之下。
“此節不可奪。”
“何人不是赤裸來,如今毫無遮蔽去,我亦坦蕩蕩。”
那些羞辱留下的,逼迫留下的,傷害留下的痕跡,終會成為她盔甲。
“秦執,你就只有這點手段罷。”
說完,秦湘玉猛的扯開衣衫。
眼前一片刺目的白。
欺霜賽雪。
衣衫在落下來的那一刻,被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