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從未受過這樣的折磨,待他出去定要這群人好瞧,他惡狠狠的想。
直到第五日,秦席玉已經奄奄一息了。
沒了往日的囂張,此刻他蜷曲在角落中。連呼吸都短暫而緩慢。
他的嘴唇干裂起皮,連呼吸都有一種酸臭味,此時的他,別說是發餿的饅頭,就連墻上發霉的腐木,都恨不得摳下來。
饑餓和寒冷時時刻刻煎熬著他。
每日,只有當他快受不了的時候,外面才會放進來一碗餿水或者酸臭的野菜。
他也不知道外面那群人是什么人,真的會有人來救他嗎?
二爺已經六七天沒有回來了。秦老太太因為著急也病倒了,即使病倒了,也惦記著她兒子。傳令下去讓人尋找。
又強撐著身體報了官,因著秦席玉是秦執的弟弟,京兆府尹派了好些人尋找。
皇帝自然也知道了。
皇帝召了內侍問:“他剛在邊疆鬧了一遭失蹤,讓朕不得不退讓,如今,弟弟走丟了,你覺得真假?”
內侍垂著頭答:“秦老太太頭發都白了。”
皇帝哼一聲:“他那樣狼子野心的人,會對這個弟弟有幾分感情?”
皇帝可沒有忘記,年紀輕輕的時候,秦執的那股狠勁兒。
親叔叔呢,大義滅親可絲毫不眨眼。
如今,秦執在朝中根基深固,一手遮天,朝中就快成為他秦執的一堂。
本想在邊疆除掉他,如今反被將了一軍。
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無論真假,這些年秦執對家人還算有那么幾分情分。
“奴不知。奴倒是聽說,秦尚書對其妹有幾分寵愛,當時秦二公子斷腿,大公子也曾管教,后來與二公子爭執那人,也被發配邊疆。”
皇帝垂眸想了片刻,道:“傳旨下去,著人去尋。”
“喏。”
“另太子年紀適齡,府上正位空懸,也是時候該尋個太子妃了。”
“陛下。”內侍自然知道皇帝所想,遲疑道:“若那樣,豈不是更助長了秦家勢力?”
他如何不知大勢已去,只不過,如今也只能粉飾太平,尋找機會了。
接連兩道圣旨到達秦家。
一則皇帝聽聞秦席玉走丟,秦執不在,為不寒有功之臣之心,親派親衛尋找。
二則請秦母半月后攜家中女眷前往宮中參加賞花宴。
秦老太太拖著病體結了旨意。
又焦又喜。
焦的是秦席玉走丟,喜的是皇帝邀請參加賞花宴,看重秦家。
她自是知道秦執對她們沒幾分真感情,但別人不知道,若能利用這層關系。讓兒女往上爬,將來自立門戶也未嘗不可。
當即令大夫下了猛藥,強撐著起來。
大夫說秦老太太的病還需緩和靜養為上,若是這一劑藥下去,雖能維持眼下健康,但恐怕被傷了根本。將來若是再病……
“娘,您這又是何苦呢?”
孟春扶著老太太喝藥,喝完藥,才算恢復幾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