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是,秦執問她何時發現,她又當如何回答。
是一開始,還是試探。
一個謊開始,就得編造無數個謊。
而她不善撒謊,來這古代的這段日子,對秦執撒下的謊,比她前半生都還多。
可在這樣的一個人身邊,她只能撒謊。
以謊掩蓋自己的真實情緒,否則,又能如何?
橫沖直撞的向他頂撞?
這樣一個冰冷無情的人,恐怕不會對她有半分容情。
此時,秦湘玉才發現,她的一切,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他喜,則她舒坦。
她怒,則她受罪。
他若是半分不露喜怒,她還得揣測上意,以求,多一分圓滿。
低頭于現實,則委屈自己。
奮起去反抗,則以命相搏。
何況,旁人多得是讓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身陷囹圄,又豈能輕易逃脫。
一字一句,皆需去謀。
“我不知。”
秦執哼笑一聲,聽她又說:“我確從林夫人的話中產生懷疑,對世子多加試探,我之罪。”
“之所以試探,不過也是想知道,若世子真是秦尚書。為何要如此戲弄于我。”她眼中有委屈氣憤之意,最終忍而不發。再次長伏,頭叩于地,辭懇切。
秦執卻無半分動容。
秦湘玉穩了穩心神,收起情緒,平淡開口,仿佛剛才委屈氣憤之人并非是她:“我未見過世子真容,自然據實回答。”
“至于其他,更不敢透露世子半分,更何況,我并不知。更不敢。”
“請世子明察。”
罷,秦湘玉依舊長伏于地,游廊上冷風罩面,可她,莫名的,額頂冒出一層薄汗。
許久,她才聽到他開口:“起吧。”
秦湘玉這才站了起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