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明磊打拳打習慣了,每次動手都讓人很疼。
記者緊緊抱著自已手上的攝影機才沒讓它摔碎,但下一秒那個攝像機的鏡頭就忽然被對準了自已。
邱明磊手勁兒大,扳著那個鏡頭往他臉上懟著貼,聲音里帶著狠。
“你說她有罪,你就沒罪?”
小記者剛出社會,人莽,迫不及待想出個爆新聞,此刻有點慌張,但強撐著道:“我有什么罪!”
“你讓老子生氣了!老子本來能活一百的,被你今天這個傻逼一氣,只能活到99歲三百六十四天了,少的那一天你賠給我啊!你不賠你不成殺人犯了。你這罪名可比幫兇嚴重多了。”
“……你這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你以為自已說得有多在理?”
小記者嘴里一直念叨著胡說八道,最后被陳政帶來的保鏢和醫院的安保給帶了出去。
邱明磊還在罵:“什么人都有,真服了。”
他轉頭看向許妍,因為著急跑過來,還有點喘,眼里的關心清晰而明顯:“沒事兒吧,妍妍。”
許妍走出去,將那個小記者攔住,沖他伸手。
記者警惕:“你干嘛。”
“刪視頻。”
“我是記者,我有采訪權和傳播權!”記者緊緊抱著攝像機不撒手,眼瞧許妍抬手要打他,下意識低頭,沒想到那一腳踹到了下面。
記者痛呼悶哼。
這是醫院,許妍沒太用力,只是將攝像機拿了過來:“別侮辱記者了,采訪和挑釁是有區別的。相機不是你的免死金牌,有點禮貌比什么都重要。”
說完,許妍將攝像機里的東西刪干凈,重新掛回他身上。
又走回去,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創可貼遞給邱明磊。
“你的,謝謝。”
邱明磊一開始還沒看清是什么,只是本能接過許妍的東西,握到手里看清的那一刻,也看到了剛才不小心被攝像機劃破的手指,頓了頓。
“給我的啊妍妍。”
“真給我的?”他樂不可支,高興地不行,“你給我東西了。誒嘿,你居然肯跟我說話了。”
等陳政進來,不知道他怎么這么高興,還疑惑:“怎么了邱總。”
“妍妍不僅跟我說話了,還送了我禮物。”邱明磊很高興地沖他挑了挑眉。
“……哦。”
陳政的心思不太在這,只是著急想要進去看先生和小少爺的情況。
但項易霖還在icu,而且下午有手術,不能探視。
陳政就去看了小少爺。
進了病房,許妍剛好也在那里。
斯越小小的一個躺在病床上,穿著病號服,閉著雙眼。
他的身上沒有幾乎被燙傷的地方,像是被保護得很好,只有小臉上額角那塊不可避免的被一點火星燙到,破了皮。
但因為被煙熏了很長時間,還在昏迷狀態,而且眼睛可能也會有一小段時間看不太清楚東西。
許妍正在給他用濕巾擦小手和小臉。
陳政將項易霖交代給他的文件拿了出來。
“先生前幾天就已經叮囑我將小少爺的身份從領養認了回來,現在他算是你們二人共通名下的孩子。”
沉默幾秒,“其實先生……”
“其實先生一開始就已經決定好了一切,如果他死亡,離婚手續就不需要辦了,婚姻關系也會自動解除,至于所有財產,都交付于您。”
許妍安靜的眼睫抬了下,像是要說什么。
陳政已經再一次提前開了口,“您可以理解為是給小少爺的。在他十八歲之前,由您代為管理。先生說如果您不收,他死也要來夢里纏著您。”
許妍還是抬起了眼,看他,把話說完:“難道我收了,他就不纏著我了。”
“……”
這話陳政沒法答。
“我會去問斯越,在十八歲成年之前更想跟著誰。”許妍安靜幾秒,“至于其他的,等一切都有結論的時侯再說吧。”
陳政一聽這話,眼睛里好像亮了亮,“小姐,您這話是希望先生醒過來嗎……”
許妍聞微頓了下,將頭轉過來看向他:“陳政,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我是醫生,不是天使,我指誰誰就醒。項易霖能不能醒要考慮很多因素,他的身l情況,還有所有醫生的努力,而不是我個人愿不愿意讓他醒。”
“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是,現在情況不明朗,不易讓決定,更何況是影響斯越一生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