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現在一看到他,那股無名火“噌”的就起來了。
“你還來干什么?”
“你不過就是我們養的一條狗,不會真以為自已能贏?最壞的結果不過就是交錢,交夠多的錢。只要錢夠多,就一切都不是問題,項易霖,你還太年輕……”
“一切都不是問題。”
項易霖聲音沉淡冷凝,停了會兒,看她,“殺人,也不是問題?”
許母身形震了震。
“你在說什么……”
旁邊的許父閉眼。
而許母只是困惑地看著項易霖,困惑到甚至有些茫然。仿佛,在她腦海中根本不曾想起那件事,也不曾想起那兩個因她而死的替罪羊,和數以萬計因那件事造成不可挽回傷害的人。
她的眼中只有自已想看到的,而不會去在乎那些無所謂的。
“這么多年,您好像從未關心過我的家世。”
項易霖主動開了口。
許母不屑輕笑:“一條狗的家世,有什么可關心的。”
當年為了培養繼承人,他們幾乎是從成千上萬個孩子里尋找,因為基數太過龐大,不得不開了各種兒童基金機構,以資助的名義尋找。
他們最終挑下來的那十個,都是經過嚴格篩查,也都每個都過了她的眼……
至于項易霖,這破格的第十一個。
許母頓了頓,當年身邊人查過沒問題,她對這個孩子又其實沒瞧上過,所以甚至沒有再次核驗他的身份……
身份。
許母盯著他的臉,雖然比起年幼時成熟冷厲了許多,但眼神里那種東西好像從未消亡。當年許父說他眼底有狠,將來必成大器。
許母不屑一顧。
但他們好像都沒有真正去思考過,他孩子眼底的“狠”,到底來源于何。
腦海中好像有什么東西很快的浮過,許母看向他,空氣中,突然多了一種硝煙的氣息。
三個人之間,好像懸著一根輕飄飄的線。
不偏不倚的,懸在正中間的位置。
明明是四面緊閉的佛堂,卻不知哪來了一陣風。
那根細線被吹到了許母面前,像一根繩索,細細密密的捆住她的脖頸,太細,太輕,乃至于她根本看不見,等到疼了,才察覺到不對。
聰明一世糊涂一時,許母笑了,“我這是,養了個楊康在身邊……”
兩個小時后,許氏的官號微博,又發了一封舉報信。
又隔一個小時,又發了一條。
就這樣持續發到了清晨六點半。
總共發了六條舉報信。
每一條,詳細寫記了許氏十幾年前各項罪證,板上釘釘。
正在外面度假的邱明磊收到消息,匆匆往回趕,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整個許氏徹底亂了,而項易霖作為現在的負責人,也接受了審問。
每一份報告,每一份報表,都在查。
可自從他接手以后,整個許氏竟然毫無漏洞,各項報表全都讓得明明白白的,嚴謹到每一筆資金的流向和用途都格外清晰。
像是,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來一樣,提前讓好了所有準備。
一天一夜,什么都沒查出來后,項易霖被安穩放了出來。
項易霖被放出來的當天,又一條爆炸性新聞沖上了熱搜。
#許氏夫妻殺人犯#
一段不知誰發出來的音頻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