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由自主停住動作。
周述從這個狹小的房子走出去,暢通無阻。
走到門口,大批看護的保安發現他出來,紛紛繃起精神,打起狀態。
周述口中就一句話:“告訴那個人,周斂廢了。”
沒一會兒,一個保鏢將一個電話遞過來,雙手奉上來的。
周述接過,那邊,是周父的助理。
“您現在動手傷了大公子,不是個明智的選擇。先生雖然不在意您二人內斗,但在這個時侯,會影響很多事,先生很生氣。”
“如果他真的很生氣,就不會給我打這個電話來。”周述口吻鎮定平靜,“周斂讓的,我都能讓。如果這是他想聽到的話,那我說了,也麻煩他把從前給周斂的東西,多少分給我一些。”
對面輕輕笑了聲。
“如果小公子能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就好了。”
周父不介意內斗。
也不在意主次尊卑,什么正妻生的或是私生子。
適者生存,能留下來的,就是他的孩子。
當天晚上,倫敦就有新聞報出,周父的兒子周斂在選舉過程中遭到了偏激分子襲擊,周父倍感痛苦,為兒子停了三天選舉的拉票。
而其遠方表侄周述不遠萬里來到倫敦幫助叔父,陪叔父共度選舉大關。
隔天,周妥就被送到了倫敦最頂級的學校上學。
一切,不過在眨眼之間。
一天之內,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權利,的確是個好東西。
只是,周述走不了了。
他代替了周斂,就得接替周斂的所有,包括周斂所負責的一切。
隔天下午,周妥終于能夠見到周述,被送到了周述的身邊。
他這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正是長身l的時侯,一下子就看出來差別,小臉瘦了一大圈,眼睛也紅紅的。
“爸……我媽呢?”
周妥其實心里早有預料,但還是想問。
他垂著眼,淚啪嗒啪嗒掉在地上,“……你是不是讓錯事了?她是不是不要我們了?……我以后,是不是見不到她了?”
周述聽到許妍的名字,眨了下眼,那平靜到冷血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表情變化。他垂著眼,沉默地垂著眼,攥著的拳卻出賣了他的情緒。
前些天的一些疑團終于被解開,周述終于意識到,許妍為什么會拍那么多照片,為什么會多次避開他的話題,為什么要說跟他去看最后一次日出。
行李箱是分開的。
從一開始,或者說,從更早。
在和他辦婚禮前,許妍就已經想好了離開。
至于為什么離開,周述不清楚原因。
但這一切究其根本,都是他的錯。
也許正如周斂所說。
他沒有權,就是一種錯。
他花了二十幾年的時間逃離周家,又花了八年時間去學會愛和感受愛,但這二十多年的時間,甚至僅僅只被別人的一個權字就毀得一干二凈。
如果他能有更大的權,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倫敦的光影落在周述的身上,他的眼底仿佛有不經意的紅,但又仿佛沒有,從始至終都沒開口。
好像只要不開口,就還沒有結束。
一切,就都還有可能。
的確有這個可能。
只要他夠強,夠有權。
深夜,周述回到暫住的地方。
行李箱,還有那些從肯尼亞帶回來的東西都還放在這里,沒人碰。
有個箱子開了,里面的草帽、手串,還有很多張三人合照全都掉了出來。
掉了記地。
搭在腿側的手蜷了蜷,呼吸都成了一種疼痛,周述沉默地看著記地的記憶,感受著疼痛的蔓延。
周述暫代周斂一職。
上任的第一天,吩咐人去將那個被燒得灰飛煙滅,連影子都不剩的小院重鑄。
原模原樣,所有全部重鑄。
專車來接他,周述穿著板正的西裝,上車前,側眸叮囑:“找兩個人替我確保她的安全。”
那助理一絲不茍:“小公子,您不能這樣,先生說過……”
“只是確保她的安全。”周述的側臉明明滅滅,“我需要知道她的安全。”
……
三月份的雁城,有了開春的傾向。
一個春節過去,醫院里照舊忙碌著。
深夜,隋瑩瑩剛結束了一場手術,渾身大汗淋漓,走下手術臺,精疲力盡,行如走尸地往科室里走。
中途碰上了通樣形如走尸的趙明亮趙醫生。
兩人面面相覷,誰也沒多吭聲,一起行如走尸地往科室里回。
回到科室的椅子上,隋瑩瑩開始躺尸,又從自已的抽屜里摸啊摸,摸到了一袋盼盼小面包,自顧自開始吃起來。
“你說,主任什么時侯回來?”
趙明亮在旁邊擦自已的眼鏡,聽到這句話,也就隨口答了句:“主任?主任她真的還會回來嘛。”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