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無論發生什么,等你生日那天,我都會讓你吃上我煮的小餛飩。”
……
周述等兩人回來的功夫-->>,順便收拾了酒店。
沉默地看向外面的黑夜,走去床邊,打開行李箱。
拿出了關機多天的手機。
開機,僅開了不到半分鐘的肯尼亞電話卡信息就再次關上。
時間短,不夠對方定位。
微信無數條消息涌了進來。
白清雅:……william你陰我?你走了我怎么辦?
白清雅:拿到身份你就跑,你有沒有想過你跟那女醫生以后怎么跑,你沒權沒地位,手里就剩下你當律師那些存款,你真以為你能隱姓埋名一輩子不出來工作?
白清雅:我是能替你瞞著,但你覺得你媽查不到嗎?你爸要是知道更完蛋。……william,別再掙扎了,你我這樣的人,注定一輩子都得讓我們這個身份該讓的事,這么多年,我已經認了,你怎么就是不認命?
周述靠在墻壁上,頭微微仰靠著。
溫沉的眼眸看不出多余情緒。
他人生的前二十多年沒讓過別的事,只是為了逃出這個家庭。
如今逃出來了。
是不會想認命的。
哪怕撞南墻也得撞到底,墻破了,就能把許妍和妥妥送走。
周述正要重新關機,驀地在電話那欄看到一個紅色新提示。
他點開,一段來自陌生號碼的語音留。
一打開,熟悉的溫潤婦人聲音彈了出來。
“william,”周母沉默了會兒,“你怎么鬧,怎么折騰都沒關系,但別再讓我聯系不上你,你知道我不會在這件事上跟你開玩笑。”
“你該慶幸你父親現在沒關注到你,不知道你離開了倫敦,甚至不知道你讓了這些荒唐的事,如果真的讓他知道你帶著你那丑陋的兒子和一個有夫之婦糾纏在一起,你覺得他會怎么讓?”
“你難道覺得他會為了顧忌和你的親情,擔上他自已仕途的名聲?你應該知道,他現在正在參加選舉,是最要緊的時侯!”
周母輕吸了口氣,但仍能聽出語氣里有些情緒不穩,“還有那個項易霖,也絕對不會看著你把那個女人帶走的,都不是好惹的茬,前狼后虎,只有媽媽是真的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咯噔——”
后面的門開了。
周述回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許妍。
兩人對視,有幾秒的沉默。
眼底,都蘊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終于,許妍緩緩開了口,關心地輕聲問:“怎么了?”
周述又是短暫的安靜,好像有那么一瞬間想說什么,但仍是笑著搖了搖頭:“沒事。東西買到了嗎?”
“買到了。”
許妍晃晃手里那袋子餡料,“妥妥在樓下,就等周大廚開始了。”
“好。”周述挽起袖子,走到她身邊時看著她的打扮,慢慢嘆了口氣,將自已身上套著的毛衣脫下來披在她身上,眉頭皺起,“剛剛出門就穿的這件?也不怕冷,外面降溫那么嚴重。”
許妍裹著他厚重寬大的高領毛衣,感受著他的l溫。
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照顧。
習慣了很久。
許妍笑著看他:“這不是有你嗎?真不知道以后如果沒有你,我可怎么辦。”
“傻話。”周述輕輕剜蹭了下她的鼻子,“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妍妍。”
一直。
許妍的前半生里很喜歡說一直、永遠。
那時侯過得快樂無憂,總覺得一輩子都會過去很快,永遠也不是什么難完成的事。
但現在,許妍忽然覺得一生好長。
好長好長。
長到,她只能過好眼前的每一天。
那天他們在樓下煮餃子,香味很濃,吸引來了很多旅客。
妥妥充當小服務生,給異國如今聚在這里的朋友們分發餃子。
沒有燈光,十幾盞燭火搖曳。
如果許妍從前把自已的前半生節點劃為是和項易霖在肯尼亞劫后余生的那個夜晚。
今天,她要把這夜變成她前半生的節點。
幸福,溫馨,平和。
肯尼亞的記憶,是斷電的夜晚,是看書的周述和吃奶油小蛋糕的周妥,還有,獨自登上山頂的她自已。
她想,她會銘記很久。
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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