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呢
忙去了。
哦,忙點好。王姨又嘆了口氣,繼續嘮叨,不過也要注意身體,你和周述都是,你倆瘦得,全家的營養都到了妥妥身上似的,以后可不能這樣……
無論說什么,許妍都是笑著點頭說好。
她并不覺得王姨煩。
相反,她還有點渴望能聽到這樣的溫暖聲音。
許妍的前半生過得離奇狗血,二十年的時間,好像經歷了無數的喜與悲。
到了如今。
只覺得這樣平淡的小日子,其實也挺好的。
臨走前,私家偵探發來的消息,目前仍沒查到什么情況。許妍靠在駕駛位的靠背上,輕輕呼出一口氣。
……
當天下午,周妥抱著一大堆煮熟的雞蛋潛入病房。
正在啃燒餅的楊澄弟弟看到了他,記得他的臉,忙把喉嚨里那口燒餅咽下去,騰出凳子:小弟弟……覺得這稱呼差輩了,硬生生道,坐。
不坐了不坐了。
周妥把懷里那一大堆雞蛋倒給他。
楊澄弟弟一愣:這是
給你們吃雞蛋,補身體,你好瘦,這個阿姨也好瘦,要多吃一點長身體啊。
楊澄弟弟皺眉:不能收。
靠在病床上的楊澄語氣淡淡:拿回去吧,你媽知道了,會跟你生氣的。
才不會呢。周妥說,我媽今中午讓婆婆煮了好多,也不吃,提著個保溫桶來的,我一猜就是給你們帶的,你們吃唄。
周妥很大氣,又很客氣,我家雞蛋老多了,我媽說我營養過剩不讓我吃,你們不吃也浪費了。
說完,他一溜煙鉆出去。
楊澄和楊澄弟弟面面相覷。
楊澄盯著那堆雞蛋,有些出神。
楊澄弟弟也沒舍得吃,剝開一個,放到楊澄吃飯的鐵碗蓋子上,然后繼續啃著自己干硬的燒餅,想起什么似的:對了姐,我剛才上樓好像聽見有個人跳河了,剛被救下來,也叫許嵐。
楊澄眼皮一跳:你說什么。
不過應該不是那個許嵐,她家不是挺有錢的嗎,可能只是重名……
楊澄若有所思,深夜,趁著人少時上了樓。
病房門外有可視窗戶,楊澄看向里面。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認得。
她承認,當年她為了自保和錢,沒接許妍的電話。
因為許嵐拿著一大筆錢砸在了她臉上,能還清家里被逼得最緊的那筆債,弟弟也不會被賣掉,自己也不會再被凌辱。
但前提是,斷掉和許妍的所有聯系。
她動念了。
她想,也不會有人能夠拒絕。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想活下去的普通人。
在生存面前,她只是做了最原始的本能。
自那之后,許嵐一直用此來譏諷她。
你不是跟許妍情深義重嗎什么友情深重,不過是錢沒給夠。
你還真挺白眼狼的,許妍為你做了那么多,你連電話都不敢接,你也算個人。許嵐拿著錢在她臉上輕扇,昂貴的香水味讓楊澄有些想吐。
今天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你沒救的那個許妍跳樓了。
壞消息,沒死。
不過瘸了一條腿跑了,跑得時候可狼狽了。
你說,她跑的時候會不會想起,她最好的朋友理都沒理她她差點死了這事兒,是不是也有你的責任。
她真挺命硬的,這樣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