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盯著不遠處的項易霖,面無表情笑。
也好。
他闊步走過去。
沒了西裝外套,身上只著一件襯衫,領口上的領帶還被許妍很貼心的夾好了領帶夾。這是許妍的小習慣,習慣性斜夾,向下一些。
走到項易霖面前停下,修長筆挺的腿穩住。
他主動伸出手,久仰大名,項先生,幸會。
周述回倫敦前就聽說過項易霖的名字。
不光是從許妍口中。
他所聽到的項易霖,心狠手辣,手段狂妄。
有人說他像土匪,有人說他像黑幫,執掌風云,模樣雷霆。
項易霖的目光在他的襯衫上落定,半瞬,沒有伸出手。
目光沉淡,你是
旁邊的劉總忙道,項先生,這位是剛從倫敦回來的周律。
周述的手一直橫在半空,不前不后。
半晌,那只有力的手才終于握住了他,帶來的力量不容小覷。
手骨微微發力,周述抗衡,云淡風輕:項先生沒聽過我的名字
項易霖以四兩撥千斤。
你聽過我的名字就夠了。
兩人好像都在暗暗使力,讓旁邊幾人有些摸不清楚頭緒。
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像認識,卻又陌生。
告別后,從停車場駛出,周述坐在后排,將跟他握過手的手又用酒精濕巾擦了兩遍。
秘書:……
秘書又遞來第三張酒精濕巾。
周述,謝謝。
然后繼續擦拭起來。
車隱著光,周述面容清俊,隨意淡聲問道:那邊什么情況。
妍小姐起訴離婚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法院那邊駁回了。沉默幾秒,秘書如是說。
周述尊重許妍。
所以不去插手這件事。
更何況,只有她親自解決這件事,才能徹底解開這個心結。
從前,周述是這么想的。
但在看到項易霖的這一刻后,周述忽然改變了這個想法。
或許是來源于對手的敵意,他的潛意識里明白,這個人絕對不會這么輕易放手。
再這么糾纏拖下去,許妍會更難受。
不如他來,一刀兩斷。
周述側眸,一次駁回,就走二次上訴,我讓你準備的資料帶了么我做這件離婚案子的代理律師,你去申請,盡量三天之內,辛苦。
……
到了文苑小筑樓下。
這里的夜風很清涼,就是設施環境不太行。
周述已經安置了一套新的更大的住宅,還在做最后的裝修。
沒告訴許妍,一個是怕她心疼錢,二是想給她個驚喜。
那住宅離這里也不遠,到時候他們一家三口住起來,也更寬敞些。
英國獨立律師還算掙錢,像周述這樣多少掙出些名堂的,說夸張些,時薪也算得上是金條。
足以,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靜謐的夜里,樓下的便利店外站著一個女人,穿著厚重的長款黑色羽絨服,懷里還提著個塑料袋子,正在啃雪糕。
便利店的燈光下,女人看了過來。
光照亮她的臉,許妍大口啃著隨便雪糕,右臉鼓鼓。
看到了周述,她踮起腳,忙給他招手,因為嘴里的雪糕太大塊,她含混不清地哼哼喊了兩聲他的名字。
周述笑了。
走過去,低眸輕聲問,怎么跑到這里一個人偷吃
雪糕太涼,許妍在嘴里含了好一會兒才能嚼了咽下去。
來給你買酸奶的,感覺你應該喝酒了。她打開袋子給他看,里面是草莓酸奶,晚上沒吃盡興,還想再吃一個,回家吃被周妥看到肯定又要要,我就說等吃完再回去。
說完,許妍才發覺不對勁,仰頭看他,你衣服呢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