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本該在外面找斯越的項易霖突然出現在了這里,他點著根煙在抽,余煙裊裊,窗外的電閃雷鳴映亮他淡漠的臉,頎長優越的身形。
許嵐的心慢了半拍,坐起來:哥,你怎么回來了,斯越找到了嗎……
半晌,他撣了撣煙灰。
嗯。
項易霖轉過身,單手抄兜,看著她,你如果介意斯越,可以直接告訴我。
許嵐笑:你在說什么,我怎么有點聽不懂……
一個u盤被丟到她面前。
許嵐剩下的話說不出口了,她低頭,盯著足旁的u盤,緩緩攥緊睡裙。
沒人會大度到,對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做到完全沒有異心。她抬起頭,迎著窗外慘淡的光,直視著項易霖,而且這些年,對待斯越,我問心無愧。
她是真的有在好好對待斯越。
是他自己不知好歹。
她對他好了這么久,他卻像是一條養不熟的白眼狼。
人都是會有情緒失控的時刻,她也不例外,總之她沒有對斯越有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項易霖看向她。
你怎么變成了這樣。
我一直都是這樣,變的明明是你。他眼底的情緒刺痛了許嵐,她的淚奪眶而出,……我一直都是這樣,小肚雞腸,很小心眼,你明明是我的哥哥,你從前明明只對我好的……
可這一切,從他留在許妍身邊后,一切都變了。
到現在,許妍走了八年,他的心好像也跟著走了八年。
她越來越看不透他,也猜不透他。
許嵐眼淚婆娑,輕輕吸了口氣,……我就問你一句,你帶著她的兒子養到現在,在許家這么多年認賊作父作母,你還記得要給爸媽報仇這件事嗎
項易霖按滅了煙灰。
你以為我現在都在干什么
他的眼神冷淡,看著她臉上晶瑩的淚花,以為我在玩還是在替他們養老
許嵐抹去臉上的淚痕,如果你真的想盡快報復就該娶我,這樣你才能名正順繼承許家,但是你沒有,你從當初一直拖到現在……
這些就是你對斯越動手的理由。項易霖打斷了她,因為我對你疏忽,所以你要從斯越身上找回來。
不。許嵐搖頭,要怪,就只能怪他是許妍的兒子。
項易霖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眼底的情緒摻雜著淡漠與寒冰,他靜默許久。
她沒做錯什么。
他當初以身入局,討厭她,惡心她。
甚至無法接受和她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但卻不得不承認,她是無辜的,她只是被他利用的一顆棋子。
她怎么沒錯,她搶走了我的人生,搶走了你,就是她的錯!
許嵐執著地盯著他,強忍著繃緊唇畔,哥敢說,你跟許妍睡的那些年里,對她真的全都只有惡心嗎
窗外暴雨瓢潑,一道驚雷從空中劈下來。
項易霖面孔平靜,獨裁地結束了這段對話。
以后少喝酒。
他平靜地揩去她眼角的淚。
我縱容你一次兩次,但不會有三次四次。
……
門鈴深更半夜響起,許妍還以為是陳政。
打開門,就看到了一身黑大衣,形如鬼魅似的出現在她門口的項易霖。
許妍現在根本不能看他,擅長民宅,我報警了。
誘拐未成年兒童,我應該比你要先報警。項易霖說。
四目相對,都在僵持。
他不肯退,她也不讓他進。
項易霖低眸瞧著她,我總要知道我的兒子在你手里是否安全,項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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