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政還正在跟項易霖處理公務,到凌晨一點,都沒顧得上看手機。
是項易霖的電話響了,陳政率先聽到,快步將電話遞了過去。
先生,電話。
項易霖側眸,貼向電話聽筒,說。
先生……小少爺不知道去哪了,我們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您快回來吧!
項易霖簽字的動作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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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政留下繼續處理公事。
項易霖回了別墅。
客廳沙發上坐著一個許嵐,身披毛毯,那頭卷發有點凌亂,看起來像是醉酒狀態下剛清醒不久的。
許老夫人臉色微沉,已經在安排人找了,你先別急,下這么大的雨,斯越應該走不遠。
項易霖: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向許嵐,許嵐吸了下鼻子,眼底微紅:我也不知道,我回來之后有點睡不著,就在樓下喝了點酒,那時候斯越狀態還挺好的,等我睡著之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這孩子就不見了。
監控是瞧見小少爺出門口往西走了。
許老夫人的助理說,其他道路的監控我們還在安排聯系,半個小時左右應該能調出來。
項易霖看向還在哭的許嵐,別墅里的監控呢。
旁邊的保姆微微低頭。
項易霖目光絞著保姆,低什么頭。
壞了。許老夫人突然開口道。
壞了
對,壞了。許老夫人說,已經拿去修了。我知道你找斯越心急,我比你還急,但這事不是刨根問底就能在別墅里找到的,你要做的是現在抓緊去外面找你兒子。
項易霖神情冷淡,盯著保姆不放。
時間一久,保姆有點抖,把腰彎得更狠。
許嵐才開口:哥,先去找斯越吧,其他的事回來再說。
項易霖收回視線,闊步走了出去,身邊人替他撐起傘。
他一身黑大衣,在夜里嚴肅凝重。
許嵐目視著他離開的背影,那種暗暗繃著的情緒終于落了兩分。
許老夫人在她身邊坐下,她垂下眼,語氣軟了些,媽。
許老夫人沒說話,側過臉看她。
那眼神,看得許嵐有些心驚。
小嵐。許老夫人語氣還算淡定,叫保姆給她送來一盞熱茶平心,你是我的女兒,我肯定護著你,但同樣的,斯越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希望你們之間有什么矛盾。
許老夫人一番話,讓許嵐的心更是靜不下來了。
她知道,許老夫人一定是看到了監控的內容。
許嵐垂了垂眼,唇間綻出一絲苦笑:您也知道我是您的親女兒。
既然她才是親女兒,那為什么從小嬌生慣養的是許妍,而她被認回來之后卻只能遭受到各家親戚的鄙夷。
說她沒規矩,說她沒形象,說她哪哪都不像是個富家女。
許老夫人也心狠的直接把她送出了國培養規矩。
規矩剛培養完,又讓她學習各種金融知識,說是為了給以后掌管許氏打基礎。
這么多年,甚至沒去看過她一次。
她就像是被放養到國外,依舊過著沒有父母,沒有家的生活。
到現在,居然因為一個絲毫沒有血緣關系的外孫,來提醒她。
有時候我真的在想,你們是不是覺得還不如一輩子都不知道我是親生的,這樣就能養一輩子許妍,也養一輩子許妍的兒子了許嵐反問。
許老夫人姣好的面容終于有了起伏:許嵐,你這么說就太傷媽媽心了。從你回來到現在,我們想把最好的全都彌補給你,給你最好的教育,給你最好的一切,如果不是當初想認回你,我們也不會和妍……
提及往事,許老夫人太陽穴痛,她按了按眉心。
算了,你喝了太多酒,今晚先好好休息。斯越能安全回來最要緊。
后半夜,許嵐心神不寧,始終睡不好覺。
她去了樓下,坐在沙發上。
正想喝杯水,像是有心神感應似的,許嵐扭過臉,卻驀地看到了站在窗臺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