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嵐被邱明磊自從別墅叫出去,好幾個小時,都沒得到一句準確的回答。
明磊哥,如果你再不說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我就打車走了。許嵐眼底的不耐煩已經顯而易見,邱明磊不緊不慢,看著手表的時間。
不急,靜候。
等到了時間點,一個熟悉的男人被丟到這片空曠的地面上,被丟到邱明磊的邁巴赫面前。
那男人看到副駕的許嵐,屈辱地低下頭。
他拿著一個酒杯,一瓶酒,跪坐在邁巴赫前。
明晃晃的大燈照著,像是在為他拍攝著這一場有趣的戲。
第一杯,我敬我自己嘴賤,該磕頭認罪的人是我……
洋酒的度數過分高,男人忍不住干嘔,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說接下來的話。
第二杯,我敬許嵐姐,如果不是她總說自己有多可憐,我也不會為了想替她抱不平去找許妍的麻煩……
許嵐懶得再看這一切。
明磊哥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想說什么,可以直說。
我怕我說真話,你承受不住。邱明磊笑了下,許嵐,你在國外這么多年,惹了多少麻煩事,你哥顧不上管你的時候,明磊哥也幫了你不少忙,我自認為咱倆還算老相識。
所以有些話,我想我該給你好好說。
做人做事,都最好留三分。
什么事做的太過,都會物極必反。邱明磊提醒道,你真把許妍逼急了,第一個跟你撕破臉的人,興許不是她。
所以為了保護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還是盡量少作妖。
邱明磊手中那根煙抽到一半,用滅煙器滅掉,他開了口讓許嵐在這兒下。
許嵐沉默幾秒。
她比我好在哪
明明我是真的,她才是假的,怎么偏偏現在變成我作妖了那本來就是我的一切。借著天快要破曉的時刻,許嵐語氣帶著偏執的低聲,明磊哥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好我理解,但你也不能太偏心了。
邱明磊嘆了口氣。
那就隨你吧。
……
凌晨四點。
許妍睡著了。
項易霖將她抱到床上,扯來旁邊的被子蓋上。
她看起來睡得很不安穩,是哭著睡過去的,頭發上都帶著潮濕黏膩的感覺。
項易霖站在床前,俯眼看著她的睡顏。
凌晨五點。
她起來吐了一次。
他照顧著她,嫻熟拍她的背,照顧著他的這位還沒離婚的前妻。
項易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留在這里,或許是出于人道主義,又或許是什么別的。
她吐得很厲害,嘔聲不停。
項易霖攥住她的那頭長發,纏繞握在手掌中,沒讓她的頭發沾到污穢。
吐完,許妍翻身平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咽了咽干澀的喉嚨。
周述,我渴。
抓著她頭發的手忽然用力扯了下,牽扯感令許妍吃痛。
我是誰。
深夜的房間里,他的聲音冷冷淡淡的。
許妍疼得皺了下眉,抬頭,朦朧又困倦的醉眼倒著在看坐在床邊的男人。他黑襯衫袖子挽到手臂,西裝褲管包裹著有力的腿部線條,整個人透著往日罕見得幾分淡懶,卻又莫名陰著聲音。
沉默幾秒,許妍再次道:周述。
渴著吧,別喝了。
項易霖真不管她了,松了她的頭發,走去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