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神曲難得開口插了句多余的話，好看的臉平靜，語氣不冷也不熱。

“孩子的一片心意，挺好的。”

譚鴻儒笑容更深，剝了一個塞進嘴里，嚼了一下正要說些什么，卻突然愣住了。

這一刻他的大腦煥然一新，好像被人用清涼的井水沖洗過一樣。

“不是。”他震驚的看著桌上的那籃小橘子，語無倫次，“這橘子……”

君白芨剛才在傅老爺子那里已經體會到了這種神奇的感覺，現在他能和他老師感同身受。

同樣的，他把手里的橘子給藏起來，默默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剛才那一大把他可不想還回去。

祝神曲不知道，他看著表情呆滯的譚鴻儒，問，“譚教授，怎么了？”

譚鴻儒沒說話，表情奇怪地擺了擺手，懷疑人生中。

他早該猜到的，他徒弟那家境好端端的不會給他送普通東西。

但是這玩意兒有點太不普通了。

她還用籃做單位送。

想到自己剛才慷慨的那一大把，譚鴻儒的視線就變得有些幽怨了起來。

后悔了，現在要回來還來得及嗎。

君白芨用行動告訴他不行，他兩手一攤，露出空空如也的手掌，表情無辜，“我給吃完了老師。”

譚鴻儒的臉色青下去幾分。

這小子，怎么吃的那么快！

坐在對面的祝神曲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小橘子，他意識到，譚教授的轉變是從吃了這個橘子開始。

他慢吞吞地給剝開，在做這個動作的中途，能感覺到譚教授存在感極強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

剝干凈之后，他放嘴里吃了。

也是在吃掉之后，他終于理解譚教授的感受了。

他的情緒一向很平穩，只有在遇到和蕭青黛有關的事情上會掀起波瀾，但是現在又多一件。

頂著對方幽怨的眼神，他面色平常的咽下去。

吃完后來了一句，“你徒弟對你真好。”

“那是。”譚鴻儒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他現在正是感動的時候，滔滔不絕地講卿卿的優點。

屋里的兩個人就靜靜的聽著他講完，極有耐心。

等他講完后，君白芨說起了來意，“老師有沒有覺得，這橘子里蘊含的能量有些熟悉。”

“它太完美了，橘子的功效和口感在它們的身上完全體現了出來。和您養出來的花一樣，像是被人提純了般。”

譚鴻儒不是笨人，他只要稍微一想也能想到這一點。

看著桌上的小橘子，他感覺腦海中好像有什么答案即將破土而出，就只差戳破最后一道屏障。

“我在想，這樣的小橘子是怎么培育出來的？”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