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茂才怔住了,似乎是在琢磨劉根來這些話的真假。
劉根來沒給他思考的機會,又加了一碼,“你放心,是你干的也沒關系,這都多少年了,早過去了,再說,你們不是也沒耍成流氓嗎?事兒本身就不大,我們找你,只是讓你讓個證,不會抓你回去。”
劉根來故意說的輕描淡寫,是想找個最容易的突破口,只要孫茂才承認了這件事,就相當于在他心理防線上撕開了一道口子,接下來的事兒就容易多了。
見孫茂才還在猶豫,劉根來又遞給他一根煙,還順手劃了根火柴,湊了上去。
“記不清沒關系,抽根煙,慢慢想。”
孫茂才機械的把煙點上,抽了一口,忽然問道:“徐增昌真被人告發了?”
上套了!
這就好辦了。
“你當你是誰?我們犯得著大老遠跑來跟你扯謊?”劉根來笑容一收,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你特么就是扯謊了,還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那種。
呂梁、遲文斌和崔組長不約而通的在心里回了他一句。
“他……他賣我什么了?”孫茂才又問。
“他說,他老婆太丑,他本來沒啥興趣,是你孫茂才帶頭,非要攛掇他來個英雄救美,還說什么再丑也是良家,不比妓女干凈多了?他拗不過你們,只好答應了。”劉根來張口就是瞎話。
“他放屁!”孫茂才罵道:“明明是他找我們的,我當時還納悶兒呢,那妞兒長得連小彩蝶的腳后跟都比不上,老大咋會看上她?腦子被驢踢了?”
小彩蝶……畢秀秀!
老大……妓院打手的頭子!
劉根來心頭猛地一震,他倆果然有關系!
這一刻的劉根來就仿佛一下找到了解題思路的學霸,那感覺就兩個字,暢快。
不光劉根來,呂梁、遲文斌和崔組長也都是心頭巨震。
忙活了半天,終于把徐增昌的老底兒掀開了……劉根來的直覺簡直神了。
“不著急,慢慢說。”劉根來重又記臉的笑容,“聽你的意思,徐增昌也是妓院的打手,還是打手的頭頭?”
“你不都知道了嗎?還問我。”孫茂才還是氣鼓鼓的。
這家伙還真是莽啊!
這樣的人最容易對付。
“他跟小彩蝶是啥關系?”劉根來又問。
“你……你問這些干啥?這跟他出賣我有關系嗎?”孫茂才也不是一點腦子都沒有,隱約覺察到了不對。
“問你什么就說什么,哪兒來那么多廢話。”劉根來又變戲法似的收起笑容,“你不想在這兒說也行,咱們去所里說。”
說著,劉根來還擼了兩下袖子。
既然孫茂才嘗過專政鐵拳的味道,自然也知道被帶進派出所的第一件事就是挨揍,反正已經開口了,接下來該如何選擇,并不困難。
“在這兒說,在這兒說,不去派出所。”孫茂才改口改的還挺快,“老大跟小彩蝶是相好的。”
“放屁!”劉根來故意詐他,“妓女跟打手搞一塊兒,還咋接客?妓院老板能答應?”
“我們這些小嘍啰不行,老大行啊,老板還指望他平事兒呢,玩兒個姑娘算啥?小彩蝶又騷,花樣又多,我們老大就跟她好上了。”
孫茂才說的可痛快了,渾然不知入了劉根來的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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