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琢磨,劉根來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他們來這兒干嘛?
找那九匹狼。
昨晚那么兇險,他一出手就把九匹狼都干掉了,而且是彈無虛發,現在雪停了,視野完全不受影響,啥野獸能傷到他?
有這么個槍法又好,又能認路,還臨危不亂的保鏢跟在身邊,馬場長還擔心個蛋?
不光馬場長,另外幾人也都樂呵呵的目送二人離開,嘴上還說著,要是打太多,搬不動,就記住位置,回來喊他們。
對他還挺有信心嘛!
遲文斌也猜到了這幫人的心思,多少有點不爽,等走遠了,那幫人聽不到這邊動靜的時侯,堵氣似的來了一句,“等遇到獵物了,你別開槍,我來。”
喲,還不服。
正好,我也想看看你的槍法到底咋樣。
劉根來還真不是亂指的,昨天那幾頭鹿還真沒走遠,也不知道是因為腿細雪深不方便行走,還是附近的狼群都被干掉,沒覺察到危險,那幾頭鹿所在的位置比昨天就偏了幾百米,還是更靠近山邊。
劉根來先是順著山間谷底背風前行,在距離那幾頭鹿只有幾百米的位置時,一陣山風迎面吹過,劉根來順勢停下腳步,轉頭問道:“你聞到味兒了沒有?”
“聞個雞毛?你甭廢話,就說獵物在哪兒就行了。”遲文斌也不嗅了,從背上把槍摘下來,拉了拉槍栓,檢查著子彈。
馬場長給他們的是兩把三八大蓋,這么偏的農場沒太好的槍,用的都是部隊早年淘汰下來的,這兩把三八大蓋的槍況還不錯,馬場長子彈給的也多,一人三十發,足夠他們揮霍。
“你個瞎鼻子,小心人家把你開出豬籍。”劉根來調侃一句,踩著積雪薄的地方,登上左側半山腰。
“狗籍倒是能給你發個勛章。”遲文斌不光跟的快,嘴也挺快,就是喘的有點厲害,l力還是有點跟不上。
“閉嘴,再哼哼,那群鹿就被你嚇跑了。”劉根來回頭罵了一句。
“你才哼哼,不對,你是汪汪。”遲文斌一點虧也不吃,閉嘴前還是回了劉根來一聲。
劉根來沒再搭理他,這地兒離那群鹿已經很近了,翻過前面那道小山梁,應該就能看得見,直線距離超不過一百米。
好在這是下風頭,要是上風頭,那群鹿早就能聞到他們的味道。
人家的鼻子是真的靈,不像他,純屬胡咧咧。
快登上那座小山梁的時侯,一陣山風吹過,頓時漫天積雪飛揚,劉根來一貓腰蹲了下來。
“噓!別出聲,那群鹿就在下邊。”劉根來指了指山梁那邊,用氣聲說道。
遲文斌一聽就來了精神,轉著眼珠子四處看了看,很快就找到了一塊突出的巖石,立刻三步并作兩步,氣喘吁吁的爬了上去,舉槍就瞄,就跟生怕被劉根來搶了先似的。
也不怕把石頭壓撅了。
劉根來暗暗嘟囔一句,小心翼翼的探出頭,朝山梁下面看著。
那幾頭鹿就在山下的小山溝里,并未在地上窩著,而是一拱一拱的找著吃的,積雪被蹄子刨開了一大片。
昨晚黑燈瞎火的,劉根來啥都看不到,這會兒看清楚了,那不是馬鹿,是他沒見過的品種,嘴唇是白的……白唇鹿?
劉根來想起了馬場長他們提到的一個名字,來的路上,遲文斌這貨沒少把話題往打獵上引,讓劉根來也聽到了不少祁連山特色動物的名字。
白唇鹿比馬鹿也小不了多少,最大的那頭公鹿看著得有三四百斤,幾頭母鹿也有一兩百斤。
沒有小鹿,應該還沒到白唇鹿的繁殖季節。
劉根來正胡亂琢磨著,遲文斌的槍響了,這貨瞄的是那頭最大的公鹿。
別說,他槍法還真不賴,七八十米的距離,一槍命中,只可惜,打的不是鹿頭,而是鹿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