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緩緩說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搖搖頭收回了后面的話。
“罷了,不管怎么解釋,你這樣的人都不會懂的,我也不必白費口舌,你只需知道,若要見君君,我不會阻攔半分便是。”
說完,他抬手對謝枕玉做了個請的動作,以示送客。
謝枕玉眸光晦澀不明,沉默地上了馬車,看著容湛的身影逐漸和街景一同被甩在后方,直至消失在視線中。
珠簾輕輕晃動著,在街邊燈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他第一次彎下了永遠挺直的背脊。
不顧外面時不時飄來的好奇視線,謝枕玉雙肘撐在大腿上,兩只大手緊緊地捂住臉,沒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胸口沒有了令人幾欲瘋狂的刺痛不甘,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和挫敗,和無邊無際的酸澀苦悶。
他輸給了容湛,輸的徹徹底底,任何方面。
只有一點容湛說錯了。
容湛說他不懂,可他什么都想明白了,只是在逞最后的口舌倔強。
回顧從前與顧君霓相處的點點滴滴,是他錯的離譜,一再將之往外推。
他從來沒有全然信任過顧君霓,只是用尖銳的外殼將敏感多疑的內心包裹起來,然后將想要撫平他脆弱傷口的人扎的遍體鱗傷,鮮血淋漓。
昨日之日不可留,他永失所愛。
……
時間如流水般靜悄悄淌過,不留下任何痕跡。
京城繁忙熱鬧的驚喜不曾停歇過,馬上便又是一年新春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