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抬手捂住了額頭,發出無聲的嘆息。
她仿佛已經預見到,接下來謝瑩瑩師姐那“充滿信心”的劍術課堂,將會是怎樣一番雞飛狗跳、讓師姐懷疑人生的景象了。
“任重而道遠啊……”田甜望著廣場上那一片“生機勃勃”的混亂,喃喃自語。
等到那漫長如一個世紀的課程終于熬到盡頭,下課的鐘聲響起,謝瑩瑩立馬甩手走人。
她感覺自己的嗓子眼像是被粗糙的砂紙反復打磨過,又干又痛,每一次吞咽都帶著火辣辣的不適。
不僅僅是嗓子,她整個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精氣神,連續的高聲講解、示范、糾正,耗費的不僅是體力,更是心力。
她身心俱疲地挪到田甜身邊,陽光透過簡陋窗欞照在她有些蒼白的臉上,更添幾分憔悴。
她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嘶啞低沉,帶著濃濃的沮喪和自我懷疑:“甜甜,”她頓了頓,似乎難以啟齒,但還是說了出來,“我可能……真的不適合當老師。”
這群妖族學生,也太難教了!謝瑩瑩在心里無聲地吶喊。
她原本以為,憑借自己扎實的劍術基礎,教導一些入門動作應是手到擒來。
她分解了動作,一步步演示,口述要點,自認為講解得清晰透徹。然而,現實給了她沉重一擊。
她看到熊族的學生力氣十足,一劍劈出虎虎生風,直來直往得像是在劈柴。
兔妖和貓妖們身形靈巧,動作快得帶出殘影,可劍尖亂晃,毫無準頭。
更有幾個原型是龜族或樹妖的學生,動作倒是沉穩,卻也慢得令人發指,一個簡單的起手式,他們能慢悠悠地做上十息,還一臉認真……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要點,不厭其煩地逐個糾正,可往往剛把這個熊族學生的重心按下去,那邊兔妖的劍又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
一節課下來,竟沒有一個能標準做出這個動作的!
這合理嗎?!謝瑩瑩都要懷疑人生了。
她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人族和妖族的身體結構存在根本性的差異,導致他們對動作的理解和執行如此南轅北轍?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