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讓我說你什么好!”華大夫念及他的傷勢,沒問具體什么過錯。
從藥箱里拿出剪刀,將破碎不堪的衣袍沿著邊緣一刀剪開,輕輕揭掉,“還有些布料碎進了傷口,我要將其取出來。”
傷勢牽扯,秦沐疼得身子輕顫,聞更覺心中發苦。
這無異議再一次受刑!
可當著下屬的面,他說不出使用麻醉藥的話,只能把臉深深地埋進枕頭之中,做好承受挑出碎屑的痛苦。
隨著一陣刺痛從背部傳來,秦沐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這股痛感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強烈。
原來,華大夫在他的背上涂上一層具有表面麻醉功效的藥膏,隨后,才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將那些與血肉黏合在一起的碎布屑慢慢挑出。
表面麻醉可以有效降低痛苦程度,但它并非全麻那般完全無感。
對于秦沐這種擁有特殊體質的人來說,其效果有,卻是不夠。但過量使用會給身體帶來副作用,只能依靠意志挺過去。
在這僻靜的王府一隅,一盆盆清水送進,血水端出。
淡淡的月光下,微風輕輕拂過,似乎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呻吟......
*
翌日清晨,天色陰沉沉的,下起饗贛輟
蘇云宛被生物鐘喚醒,青棠等侍女聽到傳喚,端水進屋伺候她穿衣洗漱。
她發現青棠的神色有些勉強,一邊穿衣一邊問道:“出什么事了?”
“是三爺,他自罰了八十軍棍。”青棠的眼眶瞬間紅了,聲音艱澀哽咽。
蘇云宛閑適的心情頓時變得布滿陰霾,“為什么不及時告訴我!”
說完,不等青棠回答,就抄起梳妝臺的一根玉簪,迅速轉身往外走。
行走間,絲綢般的黑發盤起,腮邊的兩縷發絲隨風拂面,令佼美的容顏平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此事發生在半夜,三爺不讓驚動他人,直到天亮之后才傳開。”青棠快步追上去。
走出房門,蘇云宛看了眼飄飄細雨,穿過游廊,大步前往青松苑。
“王妃,您慢些走,小心地濕路滑......”青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邊追一邊勸說。
蘇云宛腳步不停,以步行最快的速度抵達青松苑,正好撞見從正房里走出來的秦二叔。
看到蘇云宛這副毫無端莊形象的裝扮,秦二叔狠狠皺眉,“侄媳婦,事已至此,你先回去意琳耄俟純辭劂逡膊懷佟!
蘇云宛本就天生麗質,這么一副慵懶隨性的模樣,更顯嫵媚風情。
一路走來,不知入了多少侍衛的眼,他可不能讓大侄子后院起火。
蘇云宛本就心情很糟糕,被秦二叔這一說,更是煩躁難耐,冷聲道:“我的事,就不勞二叔費心了。”
他又不是她爹,管得這么寬!
要不是他提什么規矩,秦沐何至于此!
秦二叔的臉色像大染缸似的,黑了紅,紅了青,青了又黑。
他身居高位這么多年,何曾被人如此下過顏面!
可蘇云宛的私事,就算作為正經公爹的大哥還在世,也難以直接管束,更別提他一個隔房長輩。
最終,秦二叔強忍怒意,拂袖而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