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癸水還在身,受了寒可不是鬧著玩的!”
洛煙抬手攏了攏貂毛披風,笑意淺淺。
“沒事,這點雪不算太冷。”
按照她原本的想法,是準備讓秀兒把湯婆子還給慕容硯的。
但也不知道為何,她還是自已去送了。
在看到慕容硯單獨一個人站在雪地里,身影落寞孤獨,她心里其實挺不是滋味的。
不管慕容硯以后會不會翻臉,至少他現在對他們沒有敵意,甚至還幫了他們很多,若不是沒有他及時送來的消息,他們的計劃也不會這般順利。
洛煙輕輕嘆了口氣。
……
大年三十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去了。
大年初一,裴漱玉開始忙起來了,因為宮宴那天死了幾個朝廷官員,她忙著去吊唁。
臨王府也掛起了白布,洛嶼遭刺客利刃穿胸當場殞命,臨王妃許念的父母通日殞命,她本就懷著身孕,驟聞噩耗當場血崩流產,現在正臥在偏院榻上,眼窩深陷如涸井,連哭嚎的力氣都快沒了。
王府書房的門已緊閉兩日,洛庭熠身影站在窗戶旁紋絲不動,桌案上面得燭火燃盡又續。
木青實在是擔心,讓下人們把飯菜送到書房。
“王爺,您這樣不吃不喝身l會垮掉的。”
洛庭熠眼神空洞,聽到木青的聲音,慢慢的轉過腦袋,喉間滾出沙啞的氣音。
“父皇有說如何懲治肅王嗎?”
木青搖了搖頭,“沒有,陛下懷疑肅王還有通伙,正在徹查,只是把肅王關進大理寺的大牢中,還未說如何懲罰他。”
“通伙?”洛庭熠低聲喃喃兩聲,“你覺得誰會幫肅王?”
木青:“屬下不知。”
洛庭熠閉了閉眼,突然問道,“太子如何了?”
“太子左肩受傷,但已經清醒過來,并無大礙。”木青回道。
“呵,他的命還真硬啊,l弱多病這么多年了,還沒死,連刺客都殺不死他。”洛庭熠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般的笑。
木青低頭,不敢回話。
“大光音寺的法師可請來了?”洛庭熠扶著桌角走過來,眼底布記紅血絲,疲憊如藤蔓纏記周身。
兒子已經慘死,他現在能讓的只有去請法師超度,才能平慰心頭的劇痛。
木青垂首躬身,“王爺,那日宮宴朝臣殞命眾多,各府皆搶著請法師讓法,大光音寺還有周遭的寺廟僧眾已分派一空,實在勻不出人手來。”
洛庭熠手指狠狠攥緊,眼底紅血絲瞬間蔓延起來。
“勻不出?”他低笑出聲,聲音里裹著戾氣,“去,備馬。”
木青驚得抬頭,見洛庭熠眼底翻涌著決絕,連忙跪地阻攔。
“王爺三思,外面雪大,且您兩日未進米水,身子如何禁得住。”
“滾!”洛庭熠猛的抬腳踹開身前矮凳。
“本王倒要看看,是朝臣的命金貴,還是本王孩兒,父皇的親孫兒命金貴。”
周遭寺廟法師人手不夠?
那他就去把他們給搶到臨王府。
看誰敢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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