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源懷人相處的越久,就越近墨者黑,狡猾程度直線上升。
源懷人自然知道“最終解釋權歸發行方”這種行為有多么霸道,不過他也沒指望著到時候用這么一張券就能進的去臥室。
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地珍藏起來了,以后結婚了,再回顧的話,就能發現原來還有這么一個有趣的東西存在。
效仿裴珠泫的生氣抵用券,源懷人做了一些“洗腳券”“按摩券”,效果嘛,只能說最終解釋權并不在他這里。
于是很快這些券也變成了收藏品。
給女友洗了一個月腳之后,第一張洗腳券的有效期終于結束了。
時隔大半年,源懷人又回到了華夏。
年末有很多活動,公司之內的不同藝人團體也多了很多聯動,再加上年末要準備各種歌謠季,所以裴柱現是沒辦法陪他回華夏的。
萊德貝貝已經進入靠著“明年就可以拍團綜去國外旅游”來鞭策自己努力抵抗年末的超高強度行程的階段了。
同時,李十民甩開了繁忙的事務,重新撿起了編輯的身份,跟著源懷人去簽售會了。
第一站是源懷人老家茶啊沖市,上午九點的時候,他已經打著哈欠坐在簽售桌后面了。
這兩天先是寫了一千本書的扉頁簽,然后又被李十民拉去陪著姐姐源芳一起將偽皇宮逛了個遍,根本就沒休息好。
一共睡了四個半小時,勉強算是三個睡眠小周期,所以源懷人還能頂得住,但總得算起來,這幾天他已經欠了十幾個小時的睡眠。
給他找個安靜暖和、可以躺著的地方,他能立馬睡著。
李十民從外面的從動販賣機處回來,遞給源懷人一罐咖啡。
源懷人拉開拉環之后猛灌一口,沒覺得有啥用。
“什么破咖啡,一點用都沒有。”
李十民點點頭沒有說話,源懷人歪頭一看,這貨偷偷玩兒手機游戲呢。
不過這咖啡也不是一點作用沒有。
半個小時之后,簽售會終于正式開始,一起的還有《小說世界》雜志的其他作家。
大家屬于是平時見不到,也很少交流,年末的時候被李十民這貨湊到一起開簽售會到處跑,最后再來個作者年會,流程和麻煩算是讓他給省完了。
讀者粉絲開始進場,來排源懷人這邊的人不少,聽到大家禮貌地叫他“祐子老師”,源懷人終于又有了作家實感。
特喵的,老子原來還是祐子老師來著,前兩天簽那么多名字,還以為自己變成了簽字機器呢!
咖啡的作用逐漸顯現,咖啡因開始促進神經逐漸變得精神,然而并沒有消弭困意。
于是很快,源懷人就陷入到了雖然很困但是腦袋又很精神的狀態,這種生理反應上的自我矛盾很快就讓他難受得想吐,臉色都有些發白。
都怪李十民這個坑貨,他不買咖啡,也不會這樣!
源懷人給李十民記上一筆,但表面上還能保持表情不變,盡可能地給每個來簽售會的讀者溫和反饋。
很快,就來了一個看起來人高馬大的讀者,大概是個身高一米九的壯漢,體重估計也得有一百九,往那椅子上一坐,源懷人都懷疑那個椅子能不能承受得住。
對方抵過書,源懷人翻開書的扉頁,按照對方希望的寄語寫了一遍又抵還回去。
然后對方站起身,語重心長地來了一句:“祐子老師,麻煩少更視頻,多寫小說,不要忘了你的本職啊!”
靠,我偷懶你也知道?
他微微一笑:“精力所限,需要適當轉換工作休息一下,請見諒~”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本來是想讓你少寫小說多更視頻的,但是現在我覺得小說也很好看,青狐,你能不能先把小說的坑填了,再去做視頻?”
“你能不能換成半月刊的同時日更視頻?”
“為什么要寫死某某某,你收到我寄的刀片了嗎?!”
……
大概就是這些。
中午十二點,隊伍終于走到尾聲,源懷人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張開雙臂向上伸,好好地松了口氣。
“走啊,吃飯去~”李十民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了,賊兮兮地說道。
“不去了,我直接回酒店補覺了,要困死了。”源懷人打了幾個哈欠,困得不行了。
咖啡的勁兒過去后,生理斗爭了半天的大腦更疲憊了,加上一聲聲魔音灌腦一般的讀者催促,他現在腦袋混得跟迷魂湯一樣,恨不得立馬倒在床上就睡。
李十民看出他臉色不好,也沒有繼續勉強,反倒是親自給他送回酒店房間,免得他路上再昏過去啥的。
好在源懷人平時鍛煉身體起到了作用,沒給李十民表演個當街猝死……
回到酒店房間,他給女友發了句“第一場結束了好累,我先補覺了晚上再聊。”然后撲倒床上,衣服都沒來得及脫就睡著了。
再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
經常熬夜通宵,然后睡到傍晚才起的人可能會有所體會,一覺睡到天黑時,看著昏暗安靜的房間,那種仿佛內外剝離般的孤寂感。
同時,還有種被世界拋棄了的科幻感,偶爾會想著,會不會自己一覺睡醒,除了自己之外,全世界的人全都消失了呢?
源懷人睜開眼后緩了一會兒,打開房間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給女友發了兩條消息。
不過裴柱現那邊好像比他還忙,半天沒有回復,源懷人只好給李十民發消息,一起出去吃飯。
李十民倒是很快給出了回復,給他發了個地址,叫他到火鍋店集合。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的雪,源懷人揣好房卡出門的時候,路面上已經有了一層薄薄的積雪,踩在上面一步一個腳印,在路燈下分外清晰。
趁著手還不冷,源懷人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發給女友,也沒等回復,直接收起手機。
這種天氣,手機在外面凍久了可能會直接空電。
吃飯的距離不遠,他徒步七八分鐘就到了,
推開包廂門,李十民看到他進來,一手摩挲著對他說道:
“現在有個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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