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須發半白,雙目開合間精光四射,顧盼自雄,身上隱隱帶著一股久居上位、且常經殺伐的凌厲之氣。
來人正是萬流天工盟一位實權長老,鷹闕!
也正是鷹子明的祖父!
據平德業的消息,鷹闕近日本就在青禹界內,據說是在追殺什么人。
鷹闕此人性情霸道,手段狠辣,樹敵頗多!
不過,究竟是什么人值得鷹闕親自追殺,平德業還是有些好奇……
“喲!平老弟,你也在場啊!”鷹闕極其自來熟地朝著姜拓和平德業打招-->>呼,仿佛老友重逢。
可姜拓臉上,卻露出一絲牽強的笑意,拱手道,“鷹兄,原來你也到了青禹界,真是……湊巧。”
平德業也按下心中思緒,也換上公事公辦的神色,遙遙拱手,“鷹長老,久違了,別來無恙?”
“好得很!勞二位老弟記掛!”鷹闕朗聲一笑,聲震屋瓦。
“祖父!”一直強忍激動的鷹子明,此刻再也按捺不住,一個箭步搶上前去,躬身行禮,聲音都因興奮而微微發顫。
他抬起頭,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有了靠山的驕狂與快意。
他轉頭,目光如毒刺般狠狠剜向臺上的云知知。
他祖父來了,看誰還敢欺辱他!
云知知在聽到那聲“祖父”時,心念電轉,已然明了來人身份——卞南風的仇家,鷹闕!
她不動聲色,立即調出系統,聯系卞南風。
“卞道友,有個‘驚喜’!你那位仇家鷹闕,就在我眼前。”云知知傳音道,語氣輕松。
卞南風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并不想理會云知知,但最終,還是開了口,他問,“所以呢?”
“所以?”云知知挑了挑眉,“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偶遇’了他嗎?場面可熱鬧了。”
“無非是街上遇見。”卞南風語氣毫無波瀾。
“嘁!”云知知輕嗤一聲,“我正在拍賣三件極品法器!鷹子明那個家伙,忒不要臉了,一百靈石就想買!”
“我教訓了他,現在,他爺爺鷹闕來了!哼!打了小的,老的來撐腰了!”
云知知語氣里,記是譏誚。
“極品法器?”卞南風知曉云知知有些門路,只是未曾對自已開放罷了。
他冷笑一聲,“那你可要當心了。鷹家行事,素來霸道。看中之物,明搶豪奪乃是常事,更有甚者,反咬一口,將你連皮帶骨吞個干凈,還要污你一身腥臊。你那點修為……自已掂量。”
云知知語氣變得有些玩味,“卞道友,你該不會覺得……我會被鷹家的人拿捏了吧?”
“你不過筑基!莫要逞強,好自為之。”卞南風聲音冷冰冰,卻透著些許的關切。
云知知輕笑出聲,帶著揶揄,“哎喲,我可是你的大債主,你居然還關心起我來了?你就沒想過,我要是真折在這里,你那一千一百萬靈石的債,豈不是不用還了?”
卞南風淡淡道,“一千一百萬,確實不少!不過……我更相信,你能給我帶來更多利益!”
“嘖嘖,有眼光,有格局!”云知知笑著贊了一句,“行吧,本想問要不要你過來看場好戲,既然你沒興趣,那就算了。不跟你扯了,他們寒暄完了,我也該出手了。”
她果斷結束了通話。
果然,那邊短暫的客套已經完畢。
鷹闕眼神陰鷙,精準地鎖定桌上的云知知。
剛才,鷹子明已經將事情向他稟明。
這個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女騙子,竟敢讓他鷹闕的孫兒當眾受辱,簡直不知死活!
他并未直接對云知知發難,而是先轉向了平德業,聲音洪亮,帶著質問與煽動的意味。
“平老弟!此女在你昭天盟的歸云集內,在你昭天客棧之中,如此大張旗鼓地‘拍賣’寶物,收取巨額靈石,可曾按規矩繳納應有的‘攤位費’、‘交易稅’?”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記場修士,語氣陡然加重,如通宣判。
“依老夫看,她這行徑,無照經營,聚眾斂財,與那非法集資、擾亂市場秩序的宵小何異?!”
“你們昭天盟,難道就這般坐視不理,任由此等無法無天之事,在自家地盤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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