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知知簡直要被氣笑了。
她索性抱起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鷹闕繼續表演。
另一邊,平德業聽完鷹闕那番話,眉頭不由得深深皺起。
他再一次在心底飛速權衡起來。
九劫涅槃爐的事,暫且不提。
現下要緊之事,是云知知和鷹家已經鬧翻,他必須要在“云知知這支潛力股”與“鷹家”之間讓出選擇!
先前,他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總以為云知知若要離開青禹界,必須借助他們昭天盟的陣法,必須要“求”他們。
可現在,他想通了:云知知既然能穿梭諸天萬界,又何須依仗什么陣法?
云知知隨時想離開就能離開!
得罪云知知,意味著失去“天大的機緣”。
得罪鷹闕,意味著得罪鷹家,甚至,就是得罪萬流天工盟!
如果是盟主在這里,他會怎么選呢?
罷了!
沒有“如果”!
心念電轉間,平德業已經讓出了選擇。
他轉向鷹闕,語氣平穩卻清晰,“鷹兄,你有所不知,這位云姑娘,早已在我歸云集登記備案,并非無證經營。”
鷹闕聞雙目一瞪,幾乎不敢相信平德業竟會在此刻拆他的臺。
這老匹夫,竟胳膊肘往外拐!
鷹闕震怒。
他不依不饒,繼續對云知知發難,“既然她有攤位,為何還在此地公然兜售?聚集如此多人,究竟意欲何為?”
這話問得刁鉆,將矛頭直指云知知聚集人群的動機,暗指她別有用心。
平德業故作不解,順勢將問題拋給云知知,“是啊,云姑娘,你為何在此?”
這一問,看似附和鷹闕,實則將解釋的機會交給了云知知。
這樣讓,既沒有公然駁斥鷹闕,保全了對方的顏面;又賣給云知知一個人情,讓她有機會自辯。
可謂是左右逢源,兩邊都不得罪!
云知知聞,卻只是輕蔑一笑,目光直直刺向鷹闕。
“我沒記錯的話,你,鷹闕,是萬流天工盟的人吧?呵呵~你算哪根蔥,也配在這兒指手畫腳?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這話一出。
全場靜默了幾秒。
所有人的臉色驟變。
有人倒吸冷氣,有人瞪大眼睛,有人下意識地后退半步。
他們都知道:鷹闕,在流云界意味著什么!那是萬流天工盟的實權長老!是跺跺腳,就能讓一方震動的存在!
可云知知這個新人,不知道啊!
或者說,她知道了,卻根本不在乎。
見過囂張的新人,沒見過這么囂張的新人!
就連姜拓、姜星津、平德業,以及青禹界內的所有人,都為云知知捏了一把冷汗!
這姑娘怕是要完了!
此時。
鷹闕氣沖牛斗,他二話不說,一聲暴喝“去死”!
只見他單掌成爪,裹挾著駭人的撕裂之力,直取云知知咽喉!
這一爪,毫無留手,分明是要將云知知立斃當場!
然而。
在他出手的一瞬,姜拓也動了。
姜拓心知肚明,自已絕非鷹闕的對手。
但有些事,明知不可為,也必須為之!
這是態度,更是算計——若這位云姑娘今日僥幸活下來,自已此刻的出手,便是雪中送炭,她必將銘記于心,將來或成一份天大的人情。
就算她死了,自已也沒什么損失!
場中皆是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狐貍,誰心里沒有一本賬?
這點面子功夫,誰都看得明白,也都算得清楚。
平德業本也打算出手擋上一擋,可他念頭剛起,身形未動,姜拓卻已搶先一步。
他心下暗嘆:慢了一著,這份人情,怕是落不到自已頭上了。
只見姜拓身形如風,從旁側倏然閃出,右手一探,便精準地扣住了鷹闕那勢若雷霆的利爪腕部。
“鷹兄,息怒!”他聲音沉穩,帶著幾分勸和的懇切,“云姑娘畢竟年幼,又是初來乍到,不懂此間規矩。你何等身份,何必與一-->>個小輩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