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武將道:“藏品。”
“藏品?”
青年武將探手從甲胄中取出一張帕子,擦拭長矛沾染的泥土,慢條斯理道:“嗯,那將是我此生最滿意的一件藏品,她的人皮、血肉、骨頭,每一件都將是最完美的!”
兩名副手聽得面面相覷。
腦中萌生同一個念頭——
將軍何時戀上收藏這些玩意兒了?
要知道他平日清繳完東藩賊,沾上他們的血都嫌晦氣,連尸體都不喜歡碰一碰。有些人喜歡收藏手下敗將的頭顱當陳設,他也毫無興趣。怎么突然離隊一次,生出興致?
“對方可是棘手?”
兩名副手掠過這個愛好,只關心別的。以將軍的實力,他想要的藏品怎么會無法得手?除非藏品本身有不弱實力,不好帶回來。
青年武將不太確定:“有點……”
最后關頭,張泱不是自己躲開的,而是被那名礙眼策士催動星陣帶走的。青年武將不覺得對方躲不開,也好奇張泱的深淺,只是都被樊游破壞了。思及此,他萌生念頭。
張泱抓回來當藏品。
至于那個樊游?
瑕疵品,剁碎了喂山中豺狼虎豹!
“將軍,有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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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欠——”樊游覺得鼻子莫名發癢,一連打了數個噴嚏,“今俗人嚏,則曰‘人道我’……怕是有人背后正念著我呢……”
嘀嘀咕咕說完,一抬頭對上張泱那張寫滿不爽的臉。他氣笑:“主君這是何意?”
自己救她走,她給自己甩臉色?
張泱道:“我還沒試探清楚。”
樊游:“試探那小子的實力嗎?”
他都不想說了,張泱那會兒走什么神?
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將人卷走,張泱的脖子都要被長矛貫穿了,縱使她如沈知所說能分頭行動,四肢分離還能各自亂爬,但也不是不死。那名東藩賊可不是易于之輩啊!
萬一他覺得有意思將張泱腦袋身體手腳分別埋在天南地北,她縱使活著也算死了。
“我是……”
樊游厲聲道:“輕身涉險,必有大禍!”
張泱:“我又不是打不過他!”
“呵呵呵,那剛才是誰救的你?”
張泱:“我那是沒動手……”
樊游扭過臉去,不想聽張泱再說話。
張泱:“……”
過了好一會兒,張泱都靜悄悄的,既沒惱怒用金磚砸他泄憤,也沒一怒之下一走了之,反倒讓樊游心里生憂,不禁反省是不是自己說話太硬,傷到少年人敏感脆弱的心。
“主君,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打得過固然是好,打不過選擇避險也是明智之舉,沒有什么……”樊游扭頭給張泱遞話,卻見她雙目呆滯,似神游天外,不時面露困惑。
偶爾還喃喃什么不對勁。
“主君!”
張泱被他喚回神,耷拉著一雙桃花眼。
她看看樊游,倏忽嘆氣,過了一會兒提氣想開口,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嘆氣背過臉。
看得樊游氣不打一處來。
“有話就說!”
有屁也放!
張泱道:“你不能幫我解決問題。”
樊游:“……”
殊不知,她的問題,樊游還真解決不了。
眾所周知,npc頭頂名字的顏色代表三種立場,綠色友好、黃色中立、紅色敵對。
游戲規則中,只有黃色跟紅色可以被攻擊,紅色npc也會主動發起攻擊。綠名npc無法主動攻擊,也無法被攻擊。在不滿足特殊條件下,這些規則就是世界運行的鐵律!
綠名npc主動發起攻擊就會變成紅名。
可方才的彩蛋哥呢?
他攻擊了張泱,頭頂名字卻變綠了。
按照游戲規則,張泱無法主動攻擊綠名。
在她腦海中根深蒂固的游戲規則,居然開始左右手互搏了!她的困惑也由此而來。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彩蛋哥那一招只是虛晃一槍,即使張泱啥也不做,也不會真傷到她,而是在最后關頭收住手。只是樊游沒有給她印證的機會,撈著她就跑路了。
“唉——”
張泱托著腮發呆。
渾然沒了洗劫東藩賊的快樂。
樊游:“……”
攤上這么個主君,果真是秦凰的報復!
幾路東藩賊有大動作,青年武將不得不打消找尋張泱的主意。他跟隨左右副手回了臨時營地,瞧也不瞧雙手捆縛在背后的俘虜。
“交代吧,怎么回事?”
這名俘虜也是東藩賊出身,前不久在臨時營地附近探頭探腦,被天空巡邏戒備的鷹隼發現蹤跡,三兩下就被五花大綁抓來了。
俘虜支支吾吾不肯說。
“我的手段,你們應該清楚。”
俘虜視線撞上青年武將,猛地打哆嗦。
懼怕之下,啥情報都一股腦交代了。
青年武將與左右副手都聽得一愣一愣。
他們也沒想到只是幾天的功夫,幾路東藩賊的日子過得如此精彩。他們的糧倉寶庫都被偷偷潛入的歹人光顧,損失巨大。有人懷疑是青年武將這邊下的手,于是派人過來探聽,看看他們這邊有無意外橫財,還沒打聽清楚就被捉了。青年武將下意識想到張泱二人。
都是失竊,失竊時間都在最近。
事情還都是她出現后發生的。
要說二者之間沒關系,未免牽強了。
但要說就是他倆個干的,那也很牽強。青年武將見到二人的時候,他們都是兩手空空,身無一物,而幾路東藩賊失竊數目巨大!
青年武將也知道有人能攝物于虛空,更清楚這種辦法攜帶不了幾個東西:“怎么不提被竊之日有甚異常?還是說你們這些人中間——是有人監守自盜,爾后栽贓嫁禍?”
說起來,監守自盜的可能性更大。
俘虜驀地漲紅臉,張口欲辯解。
“不、不可能——”
換來哂笑:“爾等豺狼,豈有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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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泱:只說綠名無法攻擊,但沒說綠名攻擊我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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