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外百余里的飛云山,不僅植被茂盛,更是地勢險峻,只有一條山道上山,易守難攻。
因賊首崔良的特殊身份而成為幽州一帶難以拔除的毒瘤。這崔良與刺史崔文遠乃是同鄉,早年在老家犯了人命官司,倉皇北逃至此落草。
崔文遠看中此人的心狠手辣和對地形的熟悉,便暗中將其收編,名為賊寇,實為崔家藏在暗處的一把刀,專門用來處理那些不便由官府直接出面的骯臟勾當。
——比如劫掠與崔家作對的商隊,或是震懾不聽話的鄉紳。
正因有刺史府這把保護傘,飛云山賊寇才敢如此猖獗。
周邊百姓飽受荼毒,卻敢怒不敢,誰不知道這崔良是“崔刺史的人”?
官府歷次圍剿,也總是雷聲大、雨點小,不是“山勢復雜”就是“賊人遁走”,一次次無功而返,更助長了賊人氣焰,也加深了百姓對官府的失望與怨恨。
而這回,崔良和他的飛云山,注定在劫難逃。
這日清晨,秦小六率領的“商隊”如期而至。
滿載著泥土的車隊行至險要處,扮作商隊頭領的秦小六故意高聲催促,面露“惶恐”,演技逼真地命令隊伍“加快速度,盡快通過這危險地帶”。
這一切,自然都被山上的眼線報給了崔良。崔良聽聞是支肥碩商隊,且護衛看似不多,貪念大起,加之平日橫行慣了,又有官府兜底,全然不疑有詐。
他大手一揮,狂笑道:“兒郎們,又有肥羊送上門了!隨我下山,拿了貨,晚上喝酒吃肉!”
數百賊寇如開閘洪水般呼嘯而下,瞬間將商隊半包圍起來。
崔良提著鬼頭刀,志得意滿地走上前,打量著“驚慌失措”的秦小六:“小子,算你們倒霉,碰上你崔爺爺!識相的,把貨物和錢財留下,若是爺爺心情好,或可饒你們性命!”
然而,他話音未落,異變陡生!
那些原本“瑟瑟發抖”的伙計車夫,眼神瞬間變得凌厲如刀,猛地掀翻貨箱,露出里面寒光閃閃的制式刀盾和勁弩!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迅捷無比,瞬間依托車輛結成防御陣型。
“不好,是,是官兵!中計了!”崔良到底是老江湖,瞳孔驟縮,心知不妙,厲聲疾呼。
“退!快撤回山寨!”
但已經為時已晚!
秦小六豈會放虎歸山?他長槍一挺,大喝一聲:“殺!一個不留!”
頓時,弩箭如雨,精準地射向賊寇最密集之處,慘叫聲此起彼伏。
幾乎同時,側翼山林中爆發出震天殺聲,劉沖率領二百鐵甲軍如鋼鐵洪流般撞入賊群,刀光閃爍,所向披靡!
賊寇們哪里見過這等精銳?
瞬間潰不成軍。崔良還想組織抵抗,卻被秦小六死死纏住。眼看手下弟兄如砍瓜切菜般倒下。
山寨方向又濃煙滾滾,喊殺震天(石雄已奇襲得手),崔良心膽俱裂,一個分神,被秦小六一槍刺穿咽喉,當場斃命!
臨死前,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與悔恨,似乎不敢相信,會有官兵來真的,自己這把崔刺史的“暗刀”,竟會如此輕易地被折斷。
主將斃命,老巢被端,賊眾瞬間失去斗志,紛紛跪地求饒。
戰斗迅速結束。
隊伍迅速打掃戰場,涌入山寨清點時,不僅繳獲了大量錢糧物資,還抓了兩百多個俘虜。
秦小六更是在崔良的密室中,搜出了些許與幽州官府往來的密信和賬本,這無疑將是未來扳倒崔文遠的重要物證。
他當即下令,肅清殘敵,全面接管飛云山險要,并派人假扮山賊,繼續打出“飛云山”旗號。
從此,這個崔文遠的重要暗樁,悄然變成了秦猛釘在幽州腹地的一顆鋒利釘子,正如秦猛常說的,“走他人的路,讓他人無路可走”!
就在同一天,另一場襲擊也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