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映出她百無聊賴的冷漠臉。
外面路燈朦朧照亮大片幾乎望不到邊的草坪。
鐵網在夜色里變得模糊不清,讓人混淆,辨不清楚被網住的到底是高爾夫球場還是這棟房子。
這樣的風景,涂晚已經看了二十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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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沒有什么喜歡的東西的時候,大約是在十五歲。
她只是在普通地翻看老爸拿給她的公司合同,看著看著突然一個抬頭,就發現外面天黑了。
同一扇玻璃窗,映出她年少的因為天黑而突然愣住的臉。
高爾夫球場亮著燈,鐵網明明距離這里很遠,她卻一瞬間有種錯亂的自己身在監獄的感覺。
接著她奇怪地開始回憶剛剛流逝的時間,卻什么也想不起來――除了看到的合同內容。
多年的學習和實踐,她早就學會輕松辨別那些合同里大大小小的漏洞了,剛剛她也已經在有問題的地方都畫線了,可此時再看著那些黑線,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沒有發現問題的成就感,沒有完成父親考驗的驕傲,也沒有覺得對方公司在看不起人的憤怒。
什么都沒有。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明明也學了很多東西,上了很多普通人難以想象的昂貴的“興趣班”,什么好像都可以上手,但又好像什么都激不起她的熱情。
父母恩愛,她是獨生女,從小被寄予厚望,培養得非常科學,而她也不負所托地成長得很優秀,是很多人眼中的繼承人標桿。
雖然玉洲已經有一個相當耀眼到刺眼程度的溫璨了,但她涂晚卻是走另一個風格的,她覺得真的坐上那個位置之后,她未必會輸給溫璨。
因為那個人顯然是個不太會使陰謀的家伙,只憑著一身天賦和人格魅力橫沖直撞,輕輕松松就能成為第一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