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大。
一整層都屬于涂晚。
門在背后一關,整個世界就會安靜下來。
她抬頭,轉身,感應燈亮起,照出墻壁上被精心裱裝起來的畫。
如果葉空在這里大約會花三秒鐘想起來,那是她在秦家宴會上隨手畫的畫。
雨天、賽馬。
笑聲鼎沸酒水橫流的觀眾臺,披風戴雨拼盡全力的騎士,天蒙蒙地茫茫的一片,混亂之中盡顯張力,有種既浩大又冷漠的俯視感,仿佛上帝在看人間。
這張畫被特意安排了一個設計感十足的冷光燈。
涂晚盯著看了片刻才繼續往里走。
感應燈一路亮起,大片壁畫隨之顯形,如星海被一叢叢點亮,直至她來到臥室,還沒推開玻璃門,那間本身就透明的房間已經先一步亮起來。
噠――
仿佛一朵巨大的銀河之花開在了玻璃瓶里。
那是從星飛購入的全息投影設備,效果很好。
而當這朵花再亮起來的時候,她的整層樓就變成了流動的銀河,與不死妖筆下那幅畫幾乎是一比一還原的。
涂晚拎著《群星》推開門,穿過旋轉的花朵的虛影走到桌前坐下,再把書撫平,小心放進了旁邊特制的書架上。
書架的樣子是一只打開的貝殼。
貝殼外形巨大,有奇特的鋸齒般的邊緣,架子底下藏著一顆橢圓的大珍珠,整個書架都在散發著非常夢幻的銀光。
涂晚放好了書,身體舒展開來往后一靠,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再坐起來撐著臉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