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病房里傳出撕心裂肺的嚎啕之聲。
談舒按開電梯,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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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終于明朗起來。
警方的通報一個接著一個。
而對于溫璨的罪名也在激烈的討論之中。
不管是網絡上還是現實的機關內部都存在很大的分歧。
部分人認為情有可原加上輿論影響甚重所以應該從輕處理。
還有部分人覺得越是社會地位高輿論影響大才更應該從重處理。
正當兩方人僵持不下時,有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又一次來到了玉洲市警局。
這一次她不但帶上了顧問身份和許可證,還帶上了一整個背包的治療記錄。
她把那些寫滿字的本子嘩啦啦全倒在桌上,抬頭對談舒微笑:“作為溫璨先生長達六年的心理醫生,我想我有義務也有權利向你們證明,他是一個板上釘釘的精神疾病患者,并且我可以保證,這七天內他所作出的一切行為,全都是基于他正在嚴重犯病的客觀事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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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長達六年的治療記錄,不僅僅出現在警局的桌上,還出現在了網上。
患者:溫璨
年齡:21
性別:男
主要問題:疑似發現親生父親是殺死母親的兇手,而他是謀殺中的幸存者
診療判定:疑似臆想,可能是人格分裂,患者本人社會地位高性格沉穩堅定,對話并不坦誠,交心困難程度算生平僅見,需要多次對話才能證明
在這第一次的記錄后,大約每月一次的頻率,整整一年的時間也依舊沒能讓這位據說極其優秀的心理專家真正確認真相。
直到第二年的春天,他母親的忌日,這份漫長的記錄終于出現了第一個黑色的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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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溫璨
年齡:22
性別:男
主要問題:父殺母
診療判定:嚴重的幸存者綜合癥,嚴重失眠,嚴重抑郁癥,嚴重遺忘癥,非臆想,非人格分裂,有自殺自毀傾向卻管理徹底從未實踐,交心依舊困難,需要重點關注,最好能頻繁面診。
……
葉空坐在看護椅上,靜靜看著那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的治療記錄。
她一只手拿手機,另一只手放在床上,放在溫璨微微收攏的掌心里。
這會兒窗外昏黑臨近夜晚,溫璨卻已經睡得很深了。
醫生說他缺覺太久,多睡反而是好事,所以葉空從未叫醒他,任由他想睡就睡。
正安靜看著手機,門口突然傳來輕微的磕碰聲。
她轉頭看去,從玻璃里看見一張讓人意外的臉。
她想了想,輕輕從溫璨掌心把手抽出來,起身出去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