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為您脫罪!”蔡振也前傾身體,將兩只手肘都放在桌面,雙眼集中地盯著溫榮,表情和語氣都意味深長,“你說得對,沒有做過的事,當然不能認,老董事長也是這個意思――我本來還擔心你會受不了審訊室里的日子而將……想象中的事情都當做真相說出來,那樣一來的話,我們的工作會變得艱難很多倍,但還好最后您還是頂住了壓力,沒有亂說話。”
“……”
溫榮嘴巴顫抖了幾下,干燥滲血的唇皮將他的臉襯得慘白至極,這張慘白的臉上卻漸漸浮現出茫然的神色:“你們真的……是為了給我脫罪?”
“當然。”蔡律師道,“老董事長可是你的父親啊,他這一生都只有你一個兒子,他怎么會不愛你呢?”
“……”溫榮緊緊抿住嘴,有些不可置信,手卻有點發抖,半晌才道,“你們要怎么幫我?”
“當然是走正規程序。”蔡律師說,“當年夫人剛走沒多久你就住了一段時間院,那時醫生可是給你下過診斷書的,精神分裂加上嚴重躁郁癥和ptsd,讓你體內分裂出了一個殺人兇手的人格,你因為眼睜睜看著摯愛死去而自己卻還活著所產生的對自己的憎恨因此就有了出口,之所以在晚宴上對著溫璨少爺吼出了那些話,也都是這個人格在作祟罷了――現在你清醒過來了,應該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
溫榮瞳孔縮緊,盯著他好一會兒,才用發顫的聲線道:“是,是……就是這樣,跟我和警方說的差不多,我……我就是這么跟他們說的,我說我在犯病,我是精神受了大刺激,沒錯,原來這才是真相,這才是真相!”
一頓之后,他又急切地看向蔡振:“可還有證人!證人……”
“證人已經翻供了。”蔡律師意有所指,“而且,那個證人可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如果不是他對那輛跑車做了手腳,夫人又怎么會死?他之前只是財迷心竅才會胡說八道地指認你,好在現在他幡然悔悟――當然,這也是您當年種下的善果,以前陳宇還在溫家當司機的時候,您不是對他很好,還因為顧慮到他孩子生病,叫老董事長給了他一筆很大的退休金嗎?他雖然是個禽獸不如的殺人犯,但好在最后還算有點良心,沒有再繼續錯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