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被拍得一聲巨響。

第一次從他嘴里聽到“屁”字的林警官兩眼凝滯地看著他。

溫璨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怒，近乎咬牙切齒：“狼心狗肺！溫家任何人都可能瞧不起他，只有我媽不會！”

“……我相信你。”林警官嘆了口氣，靠住頭枕，“可你知道這個案子，時間久遠不說，當時它甚至不是個案子，只是個意外車禍，屬于隔壁交警的活，要不是這個證人突然跳出來自首，加上你給的另外兩個案子的直接證據，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從檢察院拿到許可，就昨晚這次行動，我還被上面罵得狗血淋頭，因為選的時機太不對了……”

溫璨閉了閉眼：“我很抱歉。”

“誒誒誒不是這個意思，咱們也認識這么多年了，我辦案子的時候也沒少受你這個……嗯，好心程序員的幫助，我早就準備好要回報一二了。”

林警官道：“何況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那個親爹是個什么貨色嗎？他殺人是板上釘釘的事，把他繩之以法本來就是我的義務。”

這時門外突然又傳來一陣模糊不清的拍桌怒吼聲。

林警官往外看了一眼，又對溫璨聳了聳肩：“律師申請見面，我們用各種理由拖延到現在，就是擔心他進去跟溫榮串供，把證人翻供的事情告訴溫榮，讓溫榮更加有恃無恐――本來想著抓緊時機在這一晚讓溫榮趕緊交代犯罪細節，誰知他嘴硬得要死，明明在警車上還發瘋又吼又叫，結果進了審訊室就又開始人模人樣裝起來了，你拿直播里他自己認罪的片段問他吧，他說他是被你這個不孝子刺激得精神失常了在胡說八道。”

溫璨也往外看了一眼：“能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