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秦箏很難想象他居然會接受霍家兄弟的威脅――雖然按照常理來看,把追隨他多年的霍清韻害得進了監獄實在應該是秦家理虧――但他絕不是那種會自認理虧于是心懷愧疚給予補償的人,相反,他只會大剌剌承認自己是個混蛋然后一刀捅得更深。
秦夫人顯然知道秦箏在想什么,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又掃向窗外,臉色不知為何變得更難看了:“阿悟說,如果現在不答應他們,霍漁也遲早會越過我們秦家自己和玉洲那邊搭上線的,與其這樣,還不如讓我們來當中間的橋梁――但我知道,這不過都是借口!只要他想,他難道還沒辦法徹底打消掉霍家的念頭嗎?!這一切都是為了……”
一句話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但順著她滿含憎惡又深藏憂慮的視線,秦箏看向了窗外漆黑的夜。
不是客宅的方向,而是循著花園往深處,更遠、更幽靜、更隱秘而空曠的塵封之地。
那里原本是秦家的禁地。
多年前被大火燒過,又被正式登上家主之位的秦悟下了封口令,從此除了秦悟和園丁,就再也沒有人敢踏足的地方,卻就在昨天,秦悟帶著滿身塵土從那里走了出來,然后對著他媽媽宣布,他要重建那片林區。
準確地來說,他要重建那座破舊的花房。
秦箏腦子里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突然又看向了客宅:“所以,阿悟今天去找溫總,除了提出霍家的要求外,主要是要談和……和葉空有關的事?!”
可是,跟溫總能談什么和葉空有關的事?
唯一的可能只有――他是沖著溫璨去的?!
因為是靠溫榮溫蓮的親子鑒定書才把葉空騙來,所以秦悟越發認定了溫璨對葉空的重要性,而越是如此,像秦悟這樣的人,就越會想要對溫璨做點什么了。
秦箏的心跳突然咚咚的快了起來。
而在她目光緊張聚焦之處,那扇透著微弱光芒的窗戶里,秦悟在喝茶間隙抬起眸,對床上渾身緊繃的溫榮露出了一個漫不經心的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