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墻之隔的樓下。
溫璨并未理會門外傳來的細微動靜,卻自有費秘書打來電話把秦悟的突然造訪告訴他。
凌晨兩點,這對長期熬夜工作或放空的老板和下屬顯然都還沒有絲毫困意。
見溫璨沒有任何反應,費秘書便在外面悄無聲息地掛了電話,掩上房門環胸繼續靠坐在門邊的沙發上,耳朵隨時聽著外面的動靜。
而溫璨坐在重歸寂靜的房間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長時間都沒有動彈,甚至連眼珠都沒有轉動一下。
他靠坐在床頭,平放在被子上的手里,一直拿著一部相機――那是來南港之前,老園丁給他的那一部。
當時他將日記還給了老園丁,相機卻留下了。
老人說這是她后來從秦宅偷去的,就連葉空本人都不知道這部相機的存在。
說不清是什么原因,溫璨留下了這部相機并隨身攜帶著,卻至今都沒有打開來看過。
直到今天……
他想起那座從樹林里隱隱綽綽透出來的殘破尖頂,想到從薄霧中走出的渾身透著精神病氣息的秦悟,想起那本寫滿了葉空十四歲時艱難掙扎的日記……
……
在床上一動不動坐了一個小時后,他終于垂眼,打開了重新充滿電的相機。
咔噠一聲。
再隨著按鈕被輕輕按下,那停留已久的畫面終于重新播放起來。
?
一枚煙頭燃著火星被扔到地上,被一雙鞋踩滅了。
然后是一段冷冰冰的聊天。